谢草坐在窗口,目视着于正廉进入县衙。经过他这一番敲打,谢草觉得于正廉会应该会改变不少。美滋滋的喝一杯酒,这种感觉很爽,此刻他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喜欢装逼。喜欢说教别人。这个过程是真的很爽,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情绪价值,与其他地方获得的情绪价值是真的不一样。一个已经敲打完,另一个应该也会很快赶过来。于正廉脊背发寒的回到县衙,很快暗中针对罗北城仙魔卫的手段一一撤销。仙魔卫被县衙以种种理由没给的物资,也是一车一车的朝着仙魔卫运去。一旁的师爷虽然不知道于正廉为何会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心中却是无比赞成于正廉的这些改变。几年的相处,他清楚自家老爷的才智,就是行事上太过霸道。他身为一个师爷,虽有心提醒,但看着罗北县一日日的好起来,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自家老爷有这般改变,自然是无比高兴。于正廉看着师爷,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看你的神色,是不是早就希望老爷我做出改变?”师爷躬身朝着于正廉一拜。“老爷,卑下懂得不多,但卑下认为树敌太多不好,走起来总会磕磕绊绊。”于正廉收回目光,看着屋顶一叹。“是啊!树敌太多,走起来总会磕磕绊绊,得失有度方为上策。下去吧!”师爷看一眼于正廉,看着于正廉陷入沉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罗北城仙魔卫百户所。百户肖君才手拿刻刀,仔细雕琢手中的木头。刻刀精巧,手中木头却是一块朽木。木屑一点点从肖君才手中滑落,肖君才眼中的失望之色逐渐浓郁起来。唉!手中朽木化作木屑,肖君才伸手拿起桌上茶水喝一口,又掏出一块朽木。刻刀再次落在朽木上,这一次肖君才比上一次更慢,目光也是更加沉稳。“大人!”一声呼喊声从外面出来,肖君才手中朽木粉碎。不悦之色闪过眼眶,肖君才收起刻刀,朝着来人看去。“何事?”来人听到肖君才语气中的寒意,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大、大人,县衙把送东西过来。”“送来就收着,清点清楚之后,把该给兄弟们的分下去,剩下放在仓库。”肖君才没好气的说着,目光再次落在地上的一堆木屑上,好似这事情还没有他眼前的这堆木屑重要。“大人是这些年县衙欠咱们得东西都给运来了。”肖君才眉头紧皱,这不是于正廉的风格啊!这些年仙魔卫沉寂下来,一来是他看到罗北城一天比一天好,不愿意与于正廉争权夺利。二来就是县衙对仙魔卫的打压,于正廉行事太过霸道。仙魔卫本就是负责监察各处,刺探情报,这些年罗北城越来越好,肖君才也就默认于正廉的作为。借着这股风,肖君才逐渐把仙魔卫隐藏暗中,故意让人们觉得百户所看上去很废。肖君才抬眼朝着下属看去:“是所有物资?”“大人,是物资,还有一些折算成了银子。”
“按我说的去做吧!”肖君才说完,直接起身朝着百户所案牍库走去。于正廉有如此改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有可能自己错过了很多事。进入案牍库,肖君才让人把折算时间所有的消息都送过来。很快一份份情报汇聚到肖君才面前。肖君才仔细翻阅一份份情报,心中怒骂底下人没脑子。让他们死盯着罗家,就真的不顾罗北城中的消息。看完所有情报,肖君才明白这不是于正廉想把东西送回来,而是有人在敲打自己和于正廉。不过相比于于正廉,他才是最惨的一个。人家能够出面敲打于正廉,而自己则是通过于正廉敲打,不过想着情报上的消息,他明白这棒子他挨的不冤。走出案牍库,肖君才换上官服快速的朝着谢草和于正廉见面的酒楼而去。进入酒楼,肖君才快速来到谢草所在的包房。“卑职罗北城百户肖君才见过督查大人!”肖君才对着坐在窗户旁边的谢草躬身行礼。谢草里都没有,依旧喝着酒欣赏着窗外的景色。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肖君才依旧躬身站着,谢草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肖君才。“肖百户。”“卑职在!”“本官等你这么多天,你等一个时辰应该没有怨言吧?”“卑职没有任何怨言,反倒是卑职有失职之责,还请大人治罪。”肖君才说着直接拜倒在地。“你这认错到底是快,不过这办事嘛,还真是与于正廉相比差上很多。”肖君才浑身一颤,顿时冷汗淋漓。从谢草这话,已经是对他这个罗北城的百户极其不满。不过想想现在仙魔卫明面上在罗北城的样子,肖君才不敢有任何的反驳,毕竟确实难看。“大人,卑职手下一直都在盯着罗家,在罗北城确实有所疏忽。”错要认,功劳要说,犯错的原因也要说。肖君才主打的就是一个我没来见你,我的错,我认!我也在做事,只是做的事需要低调。谢草看着肖君才,心中一笑,他没想到小小的罗北城还有这样两个奇葩的存在。一个一天天算计着天下大同,一个算计着扳倒压在冀州的座山雕罗家。“罗北山三十六寨背后是何人?”“回大人,罗北山三十六寨,暗中为罗家控制,现在已经有拜火教渗透,程定雄是拜火教和罗家共同推出来的替死鬼。近几日罗北山中出现在一个叫洛寒山的家伙在清洗三十六寨,拜火教的人已经收缩会北洛河谷。”北洛河谷!谢草听到这四个字,瞬间就知道这肖君才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干。“罗家在罗北山有什么安排?”“回大人,罗家安排一个叫吴莲的女人进入罗云寨,据查吴莲乃是罗云寨债主黄大棒子的青梅竹马,此乃美人计。卑职这段时间真在大理安排人调查黄大棒子,初步得到消息是拜火教也很重视黄大棒子,只是现在还没有针对黄大棒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