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时候尹府那边送来一只小狗,你说不喜欢,绝对不养,结果半夜跑去跟狗一起睡,第二日又是一场大病,病了两个月。” “十二岁的时候说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也不需要朋友,结果因为生辰宴没有同窗来自己躲在墙角生闷气,又把自己气病了。” 含笑都替自己的陈姐姐觉得头疼:“你让他们怎么听你说话?啊?” 提起这些少时旧事,张载雪耳根有点热,但他还是咬牙道:“这次是真的,我真的很生气,孟荼锦太笨了,我不想跟她玩了。” “嗯嗯,听见了听见了。”含笑敷衍摆手,“希望你坚持超过三个月。” (番外4) 三个月而已,有什么不好坚持的? 张载雪冷着脸回屋,第二日早早出门,连饭都不在家里吃。 第三日更是直接让宁肃叔回去传话,说自己有事不回家住。 第四日终于听见风声,说孟荼锦回家了。 他这才满意地往家的方向走。 路上遇见几个眼熟的同窗,鼻青脸肿的。 张载雪想起荼锦身上的伤,微微眯眼上前将他们拦下,想问到底是谁找谁打的架。 结果同窗看见他就脸色雪白,连连拱手求饶:“真是一时口舌之快,我等再也不敢了,孟荼锦也已经教训过我们了,您就高抬贵手吧。” 什么? 张载雪不解地看着他们:“口舌之快?” 同窗以为他在反讽,苦着脸告饶:“不就是说你有背景,科考路子不正么,就是随便说着玩玩的,谁知道孟荼锦那么当真。” 居然是为这个去打的架? 张载雪怔然,看着面前这几个人的轻伤,又想想孟荼锦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一时更生气了:“你们先说错话,还敢还手打她?” “冤枉啊张公子,是她先发了疯不要命地打我们,我们不自保非死她手里不可。”说着掀开衣袍给他看胳膊上的各种血痕。 张载雪嫌弃地拂开他们的手,匆匆往自家的方向走。 “娘亲!”他进门就喊。 陈宝香翘着腿坐在正堂,闻声瞥他一眼:“吼什么吼,人已经送走了。” “已经走了?”他愣住。 “她不走你能愿意回来?”陈宝香没好气地道,“没见过你这么当人同窗的,明知道人家家里待人家不好,还非要将人家一身伤地赶回去,保不齐就新伤叠旧伤了,你可真是造孽。” “什么家里待她不好?”张载雪更不解了,“她连小矮马都说买就买,怎么就待她不好了?” 陈宝香摇头:“她爹是孟行道,那是个混账东西,有了新欢就逼走正妻,正妻的女儿他当然也不当回事,扔奶娘院子里随便养着,她奶娘心好,经常偷摸给她塞些钱,不然她在书院里都没饭吃。”
“你说那小矮马我倒是听说过,荼锦攒了十几年的钱,原是打算给自己当嫁妆的,怕下学跟不上你,便将钱全拿去买了马,还欠马商一半的钱,说每月分开还。” 陈宝香越说眉头皱得越紧,“人家也没做错什么,你干嘛那么对人家。” 张载雪站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 他这人不管不顾习惯了,走在前头是绝不会往后看的,自然也不知道背后的孟荼锦是个什么状况,听她说家里也是做官的,他就下意识地觉得家境不错。 未曾想居然这般艰难。 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替自己去出头。 张载雪不太自在,含糊地问自家娘亲:“她这几日在咱们府上都做什么了?” 陈宝香道:“咱们府上自是好吃好喝地招待她,她一开始也挺自在的,还问我能不能去看看你幼时玩耍的地方,我都一一带她去了。” 脸色涨红,张载雪恼道:“您怎么什么话都答应,那些……那些也是能给外人看的?” “放心,你小时候晾尿布的院子我没带她去,只是去书斋和马厩附近转了转。” “然后呢?” “然后她突然就说要走了。”陈宝香纳闷地道,“走的时候还挺伤心,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张载雪瞪大了眼。 他觉得荼锦可能是发现了自己在故意躲着她,所以生气了。 他想去找她解释解释,但马上就是科考放榜,上京各处涌来的人几乎将他堵在了侯府里。 “恭喜令郎高中状元,了不得啊,虎父无犬子。” “当年张大人都只是探花而已,没想到令郎居然能一举夺魁,真是厉害。” 陈宝香原本是笑盈盈地在给人还礼,一听这话差点又一脚踹过去:“什么探花而已,当年我家老张那就是文冠全榜,长得好看又不是他的错。” 张知序连忙将她揽住,抚着她的背道:“放下了,我已经放下了。” “那也不能站你脸上来说这话。”陈宝香还是生气,瞪眼看着那人。 张载雪在他们身后无语地想,娘这是不是在说他不够好看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他从小到大都被夸相貌堂堂来着。 不过最近忙碌,确实是疏于打扮,摸摸下巴,都有胡茬了。 孟荼锦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没再来找他吧? 抬眼往客人的人群里看了看,连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来庆贺了,却独没见孟荼锦。 他应付完宴席,骑着自己的马出门,说是想去看上京春花。 apa href=ot白鹭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