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走后,云葳眸光怔怔,愣了须臾,鼓足勇气喃喃试探:
陛下,宁侯出事了,对么?他走了?
怯生生的话音入耳,舒澜意别过了脑袋,文昭背对着云葳,只余一声轻叹。
云葳了然,却格外平静。
先前在洛京,宁家传讯说,宁烁受了重伤,她担心了好一阵,但这会儿,她好似找不到自己的心在何处了,更不知担忧为何物,苦痛为何感。
朕放你一日假?回府去,还是留在宫里好受些?文昭忍不住转眸瞧她,提议的语气温存。
臣无事。云葳迷糊糊摇了摇头,忽而绕出桌案,双膝点地:可否求陛下一事?
你这是做什么?文昭一个箭步上前,端住了云葳的胳膊:起来说话。
臣母还要备战,此刻心绪不便被外物所扰。她姐弟相依为命多年,一时怕是受不住。臣想求陛下,瞒着她。云葳言辞恳切,一双晶亮的大眼巴巴望着文昭,话音都是颤抖的。
先起来,听话。
文昭将她从地上薅了起来,正色与人解释:朕给不了你承诺,非是不愿。宁家世代供职于密察职司,情报体系自成一脉,你该清楚,朕未见得瞒得住她。
一语落,云葳眸色黯淡了几分,无奈垂了脑袋:那可否,别让云瑶知晓?她还小
好,朕答应了。
文昭拍了拍云葳的肩头:莫光顾着别人,你若难受,这儿也没外人,哭出来无妨。
云葳摇了摇头,她当真没什么感觉,除了心底有些空洞,好似大梦方醒般虚幻外,再无旁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