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愿望已经实现了。”
他慢慢蹲下身,把脸埋进臂弯里,泪水汹涌而出。
你说每个冬天都会陪在我身边,是假的。
去往机场的路上,司机师傅大概是个港迷,车内电台里的歌都是港风曲子。
夏夜清凉,余景迎着车窗外吹进来的风,醒脑。
原来长大后可以听懂很多歌。
电台传来温婉的粤语,流转着岁月感,像是一张老唱片。
几多晚逝去了也不返
那份憔悴已深陷发肤之间
夜夜在冀盼既凄艳又弥难
若是没有冀盼要怎办
——
十月初的京市,秋老虎威力不可小觑。
昏黄的斜阳大片落在t2接机口。
“余景,半小时了,你这人刚下飞机,脑子还他妈在天上缺氧呢?”
“迷路就迷路,别给我找这烂借口,京市机场一直都这个布局,没变过。”“接你?我倒是想插个翅膀进去接你。”
陈策握着手机,一脸恨铁不成钢。
“快找个面善的好市民问路,麻溜出来。”
五分钟后,余景推着行李箱成功逃离京市机场。
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寒暄,因为根本不用寒暄——
自他出国,寝室另外三人纠缠他的程度好比粘人的女朋友。
视频电话两天一打,余景仿佛谈了场异国恋。
还是同时谈三个的那种渣男。
陈策哐的一声盖上后备箱,叼着烟谴责。
“都怪你,待会去晚了我肯定被罚酒。”
余景系好安全带,弯起眼睛抱歉笑笑。
“好久没回来,不大认得路了,我记得之前t2的指示牌不在左手边。”
陈策切一声,“借口。”
“他俩都到了?”
“你说呢,迷路半小时的小景同学。”
陈策打着方向盘,“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让我被罚酒。”
“怎么可能。”
余景看向窗外,手里握着脖子上那枚鱼形羊脂玉,有一搭没一搭的捏。
橘黄的斜阳铺满街道,今年的秋天好像来的要晚一点。
“房子我和我女朋友都给你打扫过了,行李没动,你去了自己安置吧。”
“好,汉堡呢?”
“哎呀别提它了,昨晚又给我胳膊挠了下,你看你看,明天赶紧接走。”
“它比较认生。”余景说。
汉堡是一只美短起司猫,余景到瑞士的第二年养的,当时陪室友去接对方刚绝育手术完的西高地,他一眼就看到这只猫。
宠物店老板说这只起司相比同类有些卖不出去,额头花纹不正。
余景细细端详了它的额头许久,然后买下来,取名叫汉堡。
等红灯的间隙,陈策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