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 真是句句不离引诱,字字都在勾引。 他同人回复:“没事,不用录了。” 但不知是不是已经开始录屏,暂时屏蔽了消息,对方没有回信。 林宿作罢,也点进了直播间。 电脑打开摆在桌前,雪泥马跟着落过来。一点进去,直播已经开始了,还有实时弹幕滚动着: —洵城人士前来围观! —听说是特别牛逼的风水师,驱邪抓鬼手到擒来。 —赶上直播了,这次是什么事? 视频里露出一个三四十岁男子的脸。眉上方有颗痣,穿了身道士服,还背了个包,倒插着把木剑。 林宿从弹幕里找出他的名字:杜樊 “我们现在是在一个村里,正在往求助者的家里赶。” 杜樊边说边走,只见背景里掠过几间屋舍,远处还有工程车和农田。 林宿正觉得有些熟悉。 下一句就听人说,“这里是洵城和晖城交界处的一个村庄,叫三清堰。” 雪泥马脱口:【草!?】 林宿拍了它一下,看着视频眯了眯眼。 原来是晖城天师协会的人。 他就说怎么有人没事抢活儿干,原来是要做直播。 视频里,杜樊正好路过一处地方,指了指,“跟大家说一下啊,这儿是原来的村门,现在改向朝东了。嗯,改得还行吧。” 指导者林宿,“………” 雪泥马:【盒盒,“还行吧”。他算哪块饼干,不如说个“更行”的。】 弹幕恰在此时滑过: —大师,那更好的是改在哪儿? 杜樊扫了眼弹幕,摆摆手,“喔…这个,这个改一次就够了,不能再改了。” 林宿,“……” 废话,他改的这个就是最优解,当然不用再改了。 雪泥马冷酷:【你看他背包鼓鼓囊囊的,装的全是b吧。】 弹幕里还在不明觉厉地赞叹“牛逼”、“听着好厉害”,林宿看得简直索然无味,正想退出,屏幕里突然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几步外,葛立立正和工人说什么。 他看上去是来验收工程的,手里还拎了些东西。他听见动静转头,就和正在直播的杜樊碰上了。 两人都是一顿。 葛立立皱了下眉,“净搞些虚头巴脑的。” 杜樊哼笑一声,“总比‘踏实’又没用的一些人好。” 两人的对话夹枪带棒,弹幕一下热闹起来: —怎么回事?有瓜吃? —对面的是谁啊,大师认识的人? —诶你们看,他们领口都有一样的徽章,是同一个组织还是什么? 大概是同行的摄像者打了个手势,杜樊很快注意到弹幕,开口说: “喔不是不是,实不相瞒,我其实是天师协会的人。但我是晖城分会的,那位呢,是洵城分会的。” “这次的事也是因为洵城分会处理不下来,我们才接手的。” 弹幕: —啥?洵城这么废吗? —所以大师是来收拾烂摊子的[笑哭] …… 电脑前,林宿眉梢挑了下。 雪泥马锐评:【…他装起逼来,多少有点不顾自己的死活。】 林宿都说了不干涉的事,非要去兜着。 相比起他俩的淡定,屏幕里的葛立立已经快气炸了,他厉色道: “你要管就管,别扯我们洵城分会。我们是早就跟人打过招呼,不该碰的东西别碰!”
“那你的意思是人活该咯?” 杜樊摇头感叹,“好歹是条人命,你们救不了,我们来救。” 弹幕飘过:这才是真大师! 不过两人吵归吵,一路却都是往着同一个方向走。联系葛立立手上拎的东西,加上今天是来验收工程—— 想必是给工头那家的慰问品。 林宿往椅背上靠了靠,“一会儿还有得鸡飞狗跳。” … 这会儿还没进入正题。 林宿靠在一旁没有细看,雪泥马适时地晃悠着团来一杯茶水。 他抿了一口,顺便看了眼手机。 然后就看贺振翎发了喂信。 【翎】:你对管家做了什么? 林宿,“?” 消息是十几分钟前发的,看他没回,隔了会儿贺振翎又发了句:不说话,心虚? 呵,林宿就拿起手机。 雪泥马:【你在回什么,笑得那么甜美?】 “……”林宿转头,微微一笑,“回小贺。几分钟没理他,他很寂寞。” 雪泥马团着茶盏一抖,惊悚:【我不该乱形容,你别说了。】 林宿浅浅放过它,回贺振翎:我在看直播。 【翎】:什么直播? 林宿转头给雪泥马看,“他回得好快。” 雪泥马闭上耳朵,不想听。 【宿到自然醒】:很露骨的那种。 【翎】:? 雪泥马也:【?】 它看了眼电脑屏幕,哗哗流动的弹幕下,葛立立和杜樊已经到了工头家里。 工头卧病在床,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工头老婆在哀愤大哭,葛立立一边送礼一边劝,杜樊端着姿态在旁边煽风点火。 场面一片混乱,鸡飞狗跳。 【…这露骨在哪儿了?】 林宿瞥了眼屏幕,“床头立了个死人,你说露不露骨。” 雪泥马:……原来露的是死人的白骨! - 屏幕里,场面终于稍微稳定下来了。 工头老婆在旁边擦眼泪,葛立立大概是不放心,还是没走,在旁边看着。 杜樊就拿出了一堆装备来。 什么木剑、符箓、鸡血,还有不知由什么烧成的灰。他把几张符拍在门口、屋里梁柱上,然后说, “放心,我先把恶鬼给困住了。” 弹幕: —卧槽,大师牛逼! —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雪泥马:【我一时不知道谁是鳖。】 林宿点头,“……床头的鬼已经看过来了。” 杜樊还在捣鼓,葛立立脸色不太好看,“你打算强行驱鬼?单方面撕毁契约,也不怕鬼生了怨气变成厉鬼吗?” “就算成了厉鬼,斩了就是。” “杜樊,你别硬来。我们会长说了,还有个办法是跟鬼好好打商量……” “跟鬼打商量,你们够异想天开。” 杜樊嗤笑一声,直接把手上的灰一撒!接着掷出一张符。令人惊异的一幕就出现了,符箓遇灰便自己燃烧起来—— 他喝了声,指向床头,“就在那儿。” 雪泥马:【他还是会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