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这一番话很中肯,台下的弟子们渐渐平息了躁动,也开始好好说话了。 但是岑衿却开始紧张起来。 这些关于大师兄的说法,都是杨稚为了抹黑大师兄而捏造的,那现在给了大师兄解释的机会,这些谣言岂不是都要不攻自破了吗。 岑衿担心地看向杨稚,却对上了对方放心的眼神。 杨稚应该也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吧,他会怎么应对呢。 等岑衿的注意力回到比武台上的时候,却发现下面的气氛有点诡异。 “咦?怎么了?”岑衿小声嘟囔着。 有一位逍遥宗的弟子站了出来,态度平和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其实就是将刚才场上的流言总结了一番,再亲自向予珩取证。 但予珩却没有回答。 那位弟子被这么多人盯着,紧张地擦了把汗,又继续问道:“予珩师兄,你不解释吗?” 予珩沉默了一会,抬眼看他,“证据呢。” 即使做出自证,也会不断有人揪着字眼去质疑他,既然如此,予珩就没有必要落入自证陷阱。 这样的回答也很符合予珩的性格。 但杨稚等的就是予珩说出这一句话。 到了找证据的环节。 这一环节,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去的。 最后,这场交流大会演变成了对魔修的讨伐大会。 要知道,入魔对于这些正派来说,是非常不能接受的行为。 要是予珩被查出来真的修魔了,只有死路一条。 这算是玄天宗的家事,所以交流大会照常展开。 但玄天宗的长老和其他宗门的宗主、长老却不在了,他们生怕玄天宗包庇自己人,所以也跟过来,做一个公证人。 不知道是谁提出了要搜查予珩的房间,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往予珩的房间里走去。 岑衿也走在长老身边,人们都很严肃,他也大气不敢出一个。 予珩走在最前面,亲自带路。 就在岑衿观察予珩的背影时,这时候,身边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扭头一看,是杨稚也跟过来了。 岑衿和杨稚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岑衿放慢了脚步,逐渐脱离了队伍。 他们来到一颗树下,杨稚小声说道:“少主,事情快办成了。” 岑衿勾了勾嘴角,“做得好。” 被夸赞的杨稚也很高兴,他继续说道:“上次你说大师兄的书架上有那种书,我在今天早上趁大师兄起早的时候,去了大师兄的房间。” “然后呢然后呢?”岑衿不由得屏息凝神。
“我真的在那个位置上找到了少主你说的那本。”杨稚越说越小声,凑到了岑衿的耳朵旁边,“我把书的位置拉出来了一点,而且又在其他显眼的位置,放了那天我去买来的东西。” 岑衿一想到那些,就不由得脸红了。 他抿着唇,“会不会太多了?” 杨稚说:“不会,就是要多,才能让长老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你说有谁会想到,有人会陷害大师兄呢。” 杨稚说着说着,自己又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不对,这不是陷害,这就是事实。我只是让他们看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罢了。” “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岑衿眨了眨眼,“大师兄他真的修魔了?” “肯定啊,不然为什么要看那些书,不就是动了心思了吗。”杨稚说。 突然,从树上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了他们的对话中。 “你看到了吗?” 岑衿和杨稚都被吓一跳,抬头往上看。 那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他曲折一条腿踩在树上,另一条腿垂下来。 男人的衣衫花里胡哨,领口松松垮垮,里层的内衫都露了出来,如此轻浮的穿着,却难掩他那清隽的面容和天生的深情眼。 他搭在腿上的手中拿着一柄扇子,有规律地轻轻敲打着垂下来衣衫。 杨稚立马挡在了岑衿的身前,满眼防备地看着那个男人,“你是谁?” 这人不止穿着轻浮不守男德,而且长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肯定是来勾引少主的脏狗。 想用男色来接近少主的都是他杨稚的敌人。 恶毒的少主(7) “少主,不要看他,免得脏了眼睛。” “你们玄天宗的防守果然稀松。”那个男人跳了下来,落地轻盈。 有落叶掉在他的肩上,他抬扇一抚,轻轻扫去。 “你们在聊什么?”那个男人往前走了几步。 岑衿满脸警惕,抬手拉着杨稚的手臂,将他又往后拉了一点,和这个男人拉开了距离。 杨稚察觉了岑衿的动作,安慰道:“少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少主?原来你就是玄天宗的少主,看来传言都是瞎编乱造的。” “不过,你们刚才是在聊,要怎么陷害你们的大师兄吗?” 那个男人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语却显得他很不怀好意。 岑衿在杨稚的耳边小声说道:“快把他赶出去。” 要是这个人去跟长老说,那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我听见了。”那个男人突然合起扇子往岑衿一指。 岑衿还以为对方是要打自己,于是身体抖,偏过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