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怔了怔,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好,那你们路上小心点。” 温婉:“谢谢老师。” 谢宴肆抱着林玥已经走远了,温婉赶紧跟上去。 陈峰看着三人的背影,忽然扯了扯唇。 或许不是家长开明,而是这两个孩子真的蛮合适。 至少在他看来,这俩孩子有一种莫名契合的磁场。 ……… 来到医院。 林玥吊上了输液,可退烧的迹象却没有,一直处于高烧的状态。 温婉出去跟谢禾打电话了,同她说谢宴肆被她带走的事。 病房里只剩下谢宴肆和林玥两人。 林玥头疼得睡不着,可整个人又十分疲惫,虽然在发烧,但她却困难发冷,尤其是吊上输液之后,冷得她发抖。 她一双眼通红,和谢宴肆对视着。 谢宴肆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脑袋,轻声问:“很不舒服吗?” 林玥在谢宴肆面前不想逞强,她点点头,“疼。” 谢宴肆捂着林玥的输液的手,她的颤抖谢宴肆能清晰感受到。 这是单间病房,谢宴肆二话不说,掀开被褥爬上了床,侧躺下,把林玥整个裹在怀里。 一般男生的体温会比女孩高一些,林玥滚烫成了开水壶,可她在触碰到谢宴肆肌肤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她缩在谢宴肆怀里,那种疲惫的沉重感,被降低了一大半,还有那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悉数被谢宴肆的味道覆盖。 谢宴肆手掌兜着林玥后脑勺,把她摁在自己怀里,喉结滚动:“这样好些了吗?” 林玥闷闷地嗯了声,沉默了好几秒后,她忽然说:“宴哥,你能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那十年吗?我想知道。” 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谢宴肆从没打算和林玥说他在国外的那十年。 因为在他看来,那时候的他宛如行尸走肉,过着寡淡无味的生活,完全没什么值得林玥了解的。 但是林玥问起了,那他也愿意告诉她。 “我那十年,挺无趣的。”谢宴肆一边回忆一边说:“每天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住了三年的院,每天都在消毒水中睡去,消毒水中醒来。” 现在谢宴肆都记得,一到深夜,医院静悄悄的时候,他会拿出那只唯一带过去的电话手表,一次又一次看,可惜没电,拨打不出去。 不然,他肯定会拨通林玥的电话。 等他出院的时,第一时间就是找电话手表的充电器,开机的那一瞬他想立马拨通那一通心心念念的号码。 可是他犹豫了。 最后,他甚至不敢拨打过去。 就这么一犹豫,就过去了十年。 “出院以后,我租了一个小房子,一直都是自己在生活。” 林玥能够听出来,谢宴肆省略了很多事。 在医院的那三年肯定相当不好过。 可她不想细问,每一次回忆痛苦的事只会加深痛苦,她不想加深谢宴肆的痛。
她要让他忘掉。 林玥笑了一下:“难怪。” 谢宴肆垂下眼睑:“难怪什么?” 林玥:“你做饭会那么好吃。” 这一世和上一世,谢宴肆真的一点也不一样。 她收紧了抱着谢宴肆腰的手,整个人也往他怀里缩了缩,滚烫的额头贴在谢宴肆脖颈皮肤上。 她微微仰头,鼻尖在蹭了蹭谢宴肆的突出的喉结。 “等我好了,我想吃你做的饭,可以吗?” 谢宴肆揉了揉她脑袋,“好,想吃什么都给你做。” 林玥:“那你继续讲。” 这一天谢宴肆讲了很多话,多到前十年憋着的话,今天一下全讲完了。 大大小小很多事,有谢宴肆一笔带过的,也有谢宴肆详细道来的。 一笔带过的都是他的事,详细道来的都是美食和美景,亦或者别人的事。 林玥听着听着,眼皮开始打架。 等谢宴肆垂眸时,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熟了,身上在逐渐冒汗,体温也在一点一点降下去。 林玥恬静的小脸睡得很香,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谢宴肆用拇指,一寸寸给她擦掉。 最后手覆在林玥脸上,近在眼前的人,是他那十年唯一的支柱。 如果没有林玥,就不会有现在的谢宴肆。 此时此刻,谢宴肆心头的满足已经没法用语言来表达。 他把林玥看得比他自己重太多太多。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达到超越自身的程度。 谢宴肆盯着看了良久,又低又哑的嗓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有了一些禽兽的想法。 轻低头过去,薄唇在林玥额头上轻碰了碰。 “好想,把你藏起来。” 欲念在慢慢滋生,手指轻抚林玥脸颊。 “我的,阿玥。” 阿玥,真可爱 得知林玥生病,林衡和林逸时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家人都很担心林玥。 马上就要高考了,虽然林衡和温婉并不担心她考差,哪怕考差了也没关系,但林玥自己会担心。 林玥担心的事,就是他们担心的事。 所以林玥这场生病,一家人都围着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