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慢条斯理:“既是如此,今日这文书,惊蛰就帮我糊弄糊弄。”
惊蛰刷地坐了起来,抖着这本连一个字符都看不懂的高南文,狐疑地看向容九。
“你让我给你糊弄什么?我连一个字都看不懂。”
这糊弄的入门槛,最起码也得能通晓一二呀!
容九:“可我看累了。”
这话要是落在别人身上,那或许是真的有点委屈,可要是在容九身上,那惊蛰是横看竖看,愣是没在他身上看出委屈这俩字,多少那还有点可怕。
惊蛰拎着这文书又抖了抖,果断地说道:“看累了就休息。”他将文书阖上丢到一边,铺盖一卷,将两人都包裹上了。
容九低头,看着怀里说睡就睡的人。
他是真的睡着了。
缓缓的,他又看了眼那被随意抛开,丢在外头的高南文书。
在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
不管惊蛰选到哪一个,其背后,都是鲜活的人命。
容九认真思索过,既是惊蛰这样的脾气,不愿意亲手沾染血腥,那换个法子该如何?
譬如,将一个有如千斤重的选择,交托到他的手里。
男人的手指,一寸一寸地丈量着惊蛰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