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质垂眼盯着他,终于有了一种长兄般的气质。但幸好只是气质而已,并不是真的,所以裴令不会被训,也不会被盘问。
“房间里有药吗?”他哥问。
裴令点点头,医药箱是常备的。
裴予质又说:“母亲和父亲明天会回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真的转身离开了,去了和他房间截然相反的方向。
裴令听见了门合上的声音,才像缓过神一样,慢慢地也回了自己房间。
他哥最后那一句话,其实是在知会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这个习惯从裴令刚来裴家,就一直保持着。
但这次更像是在提醒,如果伤口不尽快消下去,明天养父母看见了一定会询问。
裴令在门边呆站了好一会儿。
之后才眨了眨眼,进了卫生间冲澡。出来之后给伤口仔仔细细消了毒,又抹了点药。
在公路边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被他淡忘了。
他躺上床,关了所有的灯,打算早点睡觉,今天他有点累。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做了个梦,这个梦恰好发生在他房间。床头灯亮着,他背对着灯侧躺,半睁开眼,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在梦里他并不感到畏惧,反而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再仔细看,看见了昏暗中裴予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