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宋玉枝抻着酸软的腰肢,陪着沈遇一道坐上了出城的驴车——
沈遇说了,他可以代宋玉枝去和霍知州谈承包兵营伙食的事儿。
但一来一去,还得他两头传信,少不得耽误他操练。
宋玉枝又是喜欢一手一脚把事情干完的人,干脆就亲自跑这一趟了,还有利于她实地考察,制定更详细的合作提案。
反正宋记的早市现下都是叶儿和葵儿负责,她分出半个上午的时间不妨碍什么。
驴车出了丰州城北门,又走了大概两刻钟,抵达了一座没有名字的荒山。
民兵营就坐落在荒山的山脚下、一块光秃秃的空地上,附近别说村庄,哪怕连一点人烟都不见,只见稀稀拉拉的杂草和枝叶凋敝的歪脖子树。
兵营围墙则是由粗糙的木板拼凑而成,只有一人高,被风吹过还会发出异响,依稀可见里头的数十个低矮帐篷,整体看着就十分简陋。
宋玉枝撩开车帘,明显就感觉到气温又下降了一截,风也比城里大了不少。
顾及到她的身体,沈遇把驴车驾到了营地门口。
今晨是民兵集体挪窝的时候,前一日众人各自归家收拾行囊。
一些民兵住得近,比沈遇和宋玉枝来得更早。
这些人到了大门口,发现霍知州口中、所谓特批给他们操练的营地是这般模样,心下顿时有些没底,便聚在大门口说话,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有人抱怨连连:“我就说,这兵不是这么好当的。寒冬腊月在这样的地方住着,早晚要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