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在看着那好似炼狱一般的世界。他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怜悯之心了。这怜悯似乎也是有那么一些限度的。等到这怜悯之心一下用完了之后,也就一下没那么多的怜悯之心了。微微吸了吸鼻子,鼻子里一下都被一些黑灰给填满了。导致这鼻子里一直都不是很畅通。“哎呀。”他在微微拍马。武松在后面笨拙的跟着。武松确实是不是很擅长骑马。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那么擅长。他回头看向了身后,说道:“二郎啊!”“这么多年了,这马怎么还骑成这样啊?”“你就没想过好好练练你这骑术?”武松的脸上也是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些憨笑来,说道:“想了。”“只不过就是一直没有来得及去做。”“是吗?”潘凤此时也不由的在微微垂下了脑袋,说道:“为何不去做啊?”“到底有多多大的事儿一直在牵扯着你,让你连这么一件事儿,事关生死的,都没时间去做的啊?”“到了打仗时候,你这骑术不精,岂不是等于送命?”武松的脑子里在想了想之后,说道:“实际上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每次没学的时候就开始打仗,想学的时候又不打了。”“来来回回就这么牵扯着。”“我有时候好像明明都已经开始学了……”“我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忽然就那么一下,我就想去走一圈儿,我就想要去练练武,我就想要去和兄弟们吃酒。”“不知为何,最终什么都做了,但好像又好像什么都没做。”“真是奇了怪了。”潘凤也不由在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是啊!”“真是奇了怪了。”“晃一晃这日子过去了,平日里总感觉到自已好像是什么都做了,日子就这么过了。”“等到回头时,又发现自已实际上好像什么都没做。”“但日子依旧还是过去了。”“这日子在往前走,就不要回头。”“只要不回头……”“就不会发现自已一无所有。”抖了抖马缰,在靠近了东京城数里地的地方,就看见了不少在外来回游曳的金军了。在这些金军之中,也是有着那么不少的汉人。一看那装扮,就知道是汉人的。自已人才知道该如何更狠的对付自已人。那些金军在看见了有人在前方奔着他们来了之后,也是在弯弓搭箭的朝着潘凤所在方向放了一些箭矢。潘凤是一直在把控着距离,看着箭矢飞过来,但那箭矢并不能触及到他。等到对面朝着他这里追时,他是转身就往后跑。在这种时候,他就不想带着武松出来了,这武松骑术不精,在后面跟着他就会拖后腿。等到他在往后跑时。他是让武松下马就在一旁蹲着,等到他将人给勾引过来之后,他再忽然一下杀出,将人都给宰了。“好。”武松立刻应承下来,他从马背之上下来之后,脚踏实地,整个人瞬间就舒服了不少。在潘凤没说之前,他也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这个事儿。他本来也是一直想要练一练这骑术的。可每次的不是遇到一点儿什么意外,就是忽然一下就不想练了,觉得时间还有很多,往后稍微推延那么一点儿也没事儿。
主要是他并无什么紧迫感。在有紧迫感的那一刻时,他是非常迫切的,安安发誓一定要去练好。但到那一刻紧迫感忽然一下过了,也就瞬间完全无感了。整个也一下松懈下去了,之前所发的誓言,也就全部忘之脑后了。等到后面再次想起来时。又是到了危机之时。就是在这么不停的来回轮转着。一直最后,依旧还是什么都没做。他自已有时候也甚至困顿。想要去跨越知道和做到这条路之间的鸿沟,实在是太难了啊。特别是他现在的日子,一直都是那种过得去,又爬不上去,就这么一点一点儿的将心气都给熬干了。大部分的时候。他知道……这事儿就该去做,并且还应该做得更好。但他闲得没事儿在抠手指甲里面的泥垢,都是不愿去做这事儿。这人间事儿。让人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无奈。无奈的是人还是事儿啊。潘凤在前面将人给引诱过来了之后,武松从背后摸出了刀来,在微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刀,看着前面有马匹跑过去之后,一下就往外钻了出去。他也并未去选择拦截前面过去的骑兵,而是从中间一下切了出去。一刀斩断了马腿,在鲜血喷溅出来时,战马一下扑倒了地面上。后面骑兵也就这么从人身上直接踏了过去。哀嚎声之中,一下就被后面冲上来的马匹给直接踩成了浆糊。武松从地上挑起一柄长枪来,等到前面一匹马撞上来时,他是在深深的一口气,一枪刺出去,将骑兵是连人带马给挑了起来。“啊啊啊!”在一声时候之后。挑起来说出去,肝脑脏器漏得满地都是。前面的骑兵追向了潘凤时,潘凤忽然的一拉战马。直接就是一个猛回头,回头一刀就将一个骑兵的脑袋给直接剁了下来。扔掉了刀之后,抽出了长剑来,“杀!”回头与金军战在了一起。等到杀完之后。武松在后面拎着几颗人头,叫道:“杀光了。”潘凤道:“快走!”“等会儿金军大部队就过来了。”武松甩着腿就往往前走。潘凤急忙叫道:“骑马,骑马。”武松爬上了马背之后,使劲儿的拍马,这战马嗖的一声就钻了出去,看起来应该失控了。潘凤在后面叫道:“拉马缰,拉马缰!”武松不会骑马,主要是因为他以前本来就没有骑马的条件。小时候家里穷,连驴子都买不起,上哪儿去买马啊。后来犯事了,也是到处躲躲藏藏。本来就穷,犯事儿之后更是寄人篱下。住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的,难不成这还要别人主人家给他买一匹马来骑一下啊?那些骑术比较好的,基本上都是家里不是有点儿小富,就是大富之家。和他这种穷苦出身之人当然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