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也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也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在这不停的努力之下,他似乎一直都是在原地打转。这大概就是最让他感觉到痛苦的事情。努力,只能得到那匹配努力的回报,便就是足已。可偏偏他已无比努力,但却得不到足以匹配努力的回报,这便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了。而想要将这的一切的痛苦根源给拔除掉的话,只能是祈祷自己能够投个好胎。生在一个富贵家,生在一个门阀家,这样就能够保证你的每一分努力都能够被人所看见,都能够转为……足以与之的匹配的回报。韩世忠他不傻,尽管他从十五岁就开始从军,他读书也不多。可是,他对于这一切都是非常清楚。但他能做什么呢?他对于一切都是无力的,他几乎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够做的事儿,依旧还是努力,不停的努力。他怀疑过自己努力的方向,也是想要换一个方向努力。当然,这样就会让他在同僚寨子的口碑不太好,显得他好像是一个的奴颜屈膝的墙头草一样。但他能有什么办法。一切的努力方向,他几乎都已经尝试过了。只能是不再去管别人的眼神,朝着自己得认准的一个方向,埋头走下去。潘凤在调转了一个方向之后,问道:“我们现在这个方向之上,是往哪儿去了啊?”“我们不会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东京大名府吧?”“要是后面的那些西夏军,也跟着老子一路追到了东京大名府去……”“到时候上面的皇帝、太尉该如何的一种惊异啊。”当然,潘凤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东京大名府去的。他在军中开开玩笑,让定什么时候绷不住,整个人也就一下疯掉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后,心里也是将这个想法给放弃掉了。身后的那些将士,几乎就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一个个都是躺在了马背之上,将腿给夹住了马脖子,悠闲得很,丝毫看不出这是来打仗的。“哼!”潘凤也是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小子都已学坏了。”王渊此时还算是比较的端正,他的眼睛一直在紧张的看着周围,只不过,现在还有……一点儿不尊敬他这个指挥使。这整个军队已经完全是成为了潘凤的一言堂。潘凤无论说什么,他只能看着潘凤,问道:“提辖,咱们这到底是要上哪儿去啊?”“我这心里怎么一直都没底儿啊!”“能不能是给我一个……一个的准话啊!”“啊?”潘凤说:“上哪儿啊?”“我哪儿知道上哪儿去啊?”“他娘的,我对这人生地不熟的,你就算是给我一张地图,我他娘的,在这地图之上都找不到我在哪儿。”“我也想要知道上哪儿去。”“要不王将军,你教教我吧!”王渊说道:“不敢。”潘凤道:“你到底是有什么不敢的啊?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掉后顾之忧。”“毕竟,我也不是神仙的。”“我也有想不到办法时候,比如这个时候我就真是已经没办法咯。”
“能够随遇而安就好。”前面此时有人叫道:“提辖。”“那儿有个村子。”“我们要不要进去抢啊?”潘凤的眼神一横,说道:“抢?抢什么抢?”“现在是什么的山匪路霸吗?”“有本事儿的去抢那些西夏人,抢了没人会骂你,还会念着你的好。”“你要是去抢那些普通百姓。”“老子要是看见了,也得将你腿给打断。”“不过,现在我们确实也没什么吃的,倒是能够去里面啥稍微的买点儿,花钱买这就没事儿啊。”“这种事儿嘛,花点儿钱也就解决了嘛。”潘凤在摇晃着的马匹,缓缓的进入到了那村子里。这会儿村子里都看不见什么人,有一些妇女儿童,正在好奇的往外张望着,男人都已经出去干活儿去了。潘凤说道:“老乡!”“我们是大宋官军!”“前来买点儿的吃食。”那百姓们此时都好像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潘凤。潘凤的微微眨巴一下眼睛,“这他他娘的是哪儿啊?”“这些不会不是汉人吧?”“我怎么瞅着像是西夏党项人呢?你看头上的辫子……”王渊上去用党项话在打了一声招呼之后,说道:“提辖,还真是!”“这些都党项人。”潘凤在摸着鼻子,“那……”“我们这是到哪儿来了啊。”“这儿怎的全是党项人?”“不会是走到西夏人的腹地了吧?”“就算是在边境之上,也几乎都是汉人,只有是在西夏腹地之中,才会有这么多西夏人的啊!”一旁的一个将士,说道:“提辖,这儿全是西夏人,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放开了抢啊?”潘凤说:“你畜生!!”“你看看这些都是妇孺儿童,你能下得去手啊?”“我以前怎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畜生呢?”“……”潘凤是让人询问了一番,他们现在可以确实,的确是已经进入到了西夏的一个什么州了。他想起韩世忠在周围到处都能看见西夏人,那些人大概不是来围堵他们的。这里本来就是西夏国内了,到处都是西夏人也很是正常的啊。要不是的话,这反而才是不正常了。潘凤说道:“把身上的铠甲都给脱了,将武器给藏起来。”“还有这些战马,帮它们稍微剃剃毛,稍微的改造一下。”“接下来,我们就伪装成一支商队,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同时,他也看了一眼王渊,说道:“我会迷路,是因为我不认识路,你他娘的咋也跟着迷啊?”“这都已经走到西夏国来了。”“这事儿都是怪你。”“你要担全部的责任……”王渊还想要还嘴,但潘凤也没给他这个机会,“提辖,不是……我那个……诶,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