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昭看着聂纸,他听了之后也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嗯?”聂纸眉头微微皱起,郝昭的反应似乎和他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样。郝昭问:“然后呢?”“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难不成汝以为吾看不出来否?”“不过,你身为一个斥候,能够想到这么多也已属实不易来。”“以后就留吾麾下听调吧!”聂纸道:“将军,我们其实是可以主动进攻了啊!”郝昭不由笑了起来,“主动进攻?”“我不进攻。”聂纸问道:“为何?”郝昭的眼神之中一动,说道:“为何?”“这种事情吾还需让你一个斥候知道吗?”“就算是让你一个斥候知道了,那又能如何呢?”“敌军虚虚实实,我们如何知道哪里虚,那个是实呢?”“要随便去猜一个吗?”“吾为何要冒险去随便猜一个?”聂纸道:“在下可为将军去刺探虚实。”郝昭微微摇头,道:“不不不。”“你玩儿不过周瑜的。”“周瑜是很聪明的人,至少……这种聪明人,就目前来说,吾只见过二个。”聂纸好奇的问道:“另一人是谁?”郝昭说道:“戏先生。”“算了。”“你赶紧退下吧!”“我是一个蠢人,但是,吾很庆幸的是,我一直都知道我并不聪明。”“想要玩儿脑子的话,我玩不过那些聪明人。”“因此,我就不去和那些聪明人玩儿脑子,吾只要守住这个城!”“死在这城里,烂在这城里!”聂纸还想要争取一下,“将军,可这么守下去的话,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头啊!”郝昭说:“马上就要到头了。”“东吴出动了这么多军队,他们的粮草撑不住的,等其粮草耗尽,自然而然就退了。”“况且,就算是你出去探查出了虚实来。”“汝又如何知晓。”“那不是周瑜想要让你探查出来的虚实呢?”“因此……”“不要自作聪明!”“人并不怕蠢,怕的就是自作聪明!”“汝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斥候了,人很聪明,但是这个世界之上,还有更加聪明的人。”“不要以为,自己抓住了一个了不得机会!”“万一这个机会,就是别人故意送给你的呢?”“下去吧!”郝昭对这个斥候已经非常耐心了。他也看得出来,这聂纸算是一个人才,以后若是稍加培养,也可能是一个将军之才。聂纸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尽管,他有点儿不情愿,心里甚至是有那么几分埋怨郝昭的不思进取。明明破敌之机就在面前,可郝昭居然毫无想法。这哪里像是一个年轻将军。简直就是像是村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东西一样。聂纸退下了之后。郝昭也要上城去巡视了,他每天要上城巡视四次,就是害怕因为城下许久不攻城,城上的那些将士就放松了警惕。就如他所说的。他一直都不是聪明人。但他在用最蠢的方式,坚守着他所要守护的一切。……侯林已经混到了曹军。
虽然,没有能进入濮阳,这个两军对峙最中心。但他所在白马,也是非常重要地方。他得到消息,在对面的黎阳外,就有袁军的粮仓。他只要去烧了袁军的粮仓,那么袁军肯定是要动一下。曹操现在只是一味防守,还未主动进攻过。潘凤其实已经帮了曹操很多了。在青州,太史慈为曹操挡住了袁军的一个进攻方向。北方的王双和公孙瓒也拖住了袁军一部分兵力。但曹操依旧不愿挪动半分。两军就在隔着对峙。夜晚。侯林带着人直接从河里游过去。现在的水已经不算冷了。他们也找了两处河岸最近的地方,然后,又选出了军中水性最好的一批人。他自己更是苦练了几个月的水性。每个人都抱着一块浮木,往河对岸奋力游去。游到一半儿,侯林就感觉到体力透支,腿也好像开始抽筋了。他硬生生咬牙坚持。等靠岸之时,他只觉仿若是在地府门口晃荡了一圈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还好,还没天亮。”“还有时间!”他来不及休息,带着人即刻就出发。夜色之下。他们靠近一处粮仓,发觉前方似乎无人。他派人靠近查勘一下,果然,前面不过是一个废弃谷仓,根本就不是屯粮的地方。“娘的!”侯林此时只想要骂娘,他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儿,好不容易过来了,这才发现居然是被假消息给骗了。但是,他来都已经来了,怎么也得搞出一点儿动静。他带着人朝着黎阳摸过去,半路上,他们发现有一支队伍,正披星戴月的运送着东西。侯林回头叫道:“趴下!”所有人趴在了黑暗中。他朝着前方看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那是什么?”“不会是运粮队吧?”“可为何要在晚上运粮?”侯林的眼睛里微微一动,瞬间就有一个计划浮上心头。“兄弟们!”“看来今晚上咱们得发一笔横财了!”他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长刀,“杀!”……运送粮草的淳于琼,此时正躺在草车上,摇晃着手里的酒壶。他为什么晚上运粮。因为,白天喝醉了,晚上才醒。只不过,醒了之后,他又开始喝起来。开始,他确实是想用酒来麻痹自己,但是,酒这个东西是会上瘾啊!他现在不喝酒,就手抖。淳于琼打了一个酒嗝,问道:“前面到哪儿啊?”“怎么还没见城啊?”就在他说话时。黑暗里,响彻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来。“那……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下一刻。无数人从黑暗之中冲了出来。“打劫!!”淳于琼人都已经傻了,这啥玩意儿啊,还能碰上打劫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黑暗之中传出一阵阵惨叫。一个人走到了他面前,问道:“汝是何人?”淳于琼此时舌头都在打颤,“我……我是淳于琼啊!”黑暗中那人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捞到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