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之臣最忌与哙为伍,清名不在,真要脸的早就一杯毒酒,自缢证身。就是深知魏子缄不是那样的人,也能忍,覃隐才同意做局。尽管如此,他还是去见了他好几次。
“你不用劝。”魏子缄道,“我要是那么容易垮,官场二十几年白过来了。”
谌晗却不放心,怕他倒戈。在他看来,每一枚乖乖听话的棋子都该是不能开口的最好。
“那个给张灵诲透露林洔在魏府消息的谋士呢?”
“已经投井自杀。”
“魏姽的乳母?”
“前两天不慎摔断了腿。”
“善。”听他汇报完,谌晗笑起来,“覃爱卿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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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边,画舫就快靠岸。禁军统领韦奕端坐在马上,遥望太子画舫。它现在不该叫太子画舫,该叫龙船。他是谌晗还未继位时,就在东宫禁军做统帅,跟在皇帝身边的人。他回头,皱起眉。马车中不时传来笑声,皇帝整日跟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他表妹谢芷舒成天背地里骂公狐狸,骚货,他还训斥她不得对覃大人出言不逊。
手下来报告消息,说那边准备好了,已清点排查完毕,可以登船。韦奕点头,候列在那方的花船开放,各青楼伎院挑选的优中择优的女子陆陆续续在重兵侍卫把守下登上画舫。
韦奕看着这些抱琵琶端古琴的姣美女子,才觉得心里稍感舒坦些。他们大璩皇帝若是独宠一人,冷落叁宫六院,他就跟着那些文臣也写唾骂覃隐的奏折呈上去了。
“陛下,”他下马到车前,“您看何时开宴,姑娘们都等不及了。”
马车内笑声被打断,谌晗刚听到覃隐讲公羊怙如何在殿上失禁,不悦道:“女人有什么等不得的?女人等不得,你也等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