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梁王府。
一名侍卫急匆匆奔进书房,带起一阵疾风,元轼眉头微皱,搁下笔:“你跟着本王也十几年了,怎么行止还是这般毛躁。”
“王爷,今日宫中传来消息,说陛下给左家和方家赐了婚!”
元轼愣了愣:“左家如今还有未娶妻的儿郎?”
“娶妻的是方少将军,左家要嫁女。”
“什么!”元轼飞快从桌案后转出,揪住侍卫的衣襟。“左家要嫁女?你没有听错?”
“没有听错,宣旨的人这会应该都到左家了。”
元轼松开侍卫,满脸诧异:“这不可能,左思音都病成那样了,连太医院的人都说救不过来,陛下怎么会把她赐婚给方孚远?这方家的少将军,如今是陛下的心头肉,想要什么人家的姑娘没有?难道陛下厌弃方家了?还是说,左思音的病有救了?”
“王爷,都不是。”侍卫摇头。“这门亲,是方少将军亲自去御前求来的,说左家曾经救过他一命,他无以为报,愿意用自己的婚事替左姑娘冲冲喜。
陛下原本还想劝劝,可听了少将军的话后,大为动容,当场就应允了,准他们尽快操办,免得礼节繁琐,让左姑娘累着。王爷,听说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满宫都赞方家有情有义,言语间露出不少……贬低王爷的意思。”
元轼的后背阵阵僵硬。
这方孚远真是阴毒,前脚自己才与左家断亲,后脚他便求到御前去,非要娶这个病怏怏的左家女。
左思音身子骨不行,到了方家不过是在房中躺着,院里走走,就算吃的药再名贵,左家多半会想法子贴补。
方孚远这么做,既得了知恩图报的美名,又得了左家的助益。
自己原本想着,拿不住漠北的兵将,捏紧玄海滨的也好,没想到方孚远出手狠辣,竟把左思音夺了去,让左家承了天大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