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给我看看。”江与辰忽然坐过来,伸手去挽她的衣袖。
“男、男女授受不亲!”方如逸吓得缩起身子。“江国舅莫要逾矩!”
江与辰无奈,指了指她的左手手腕:“我就瞧瞧你手腕上的伤,不看别的地方。”
见方如逸半信半疑,他又道:“曾得功那外室居然会武,难道你不想查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我到花肆的时候,她已经把你伤着了,我没机会细看她的招式。不过,从你的伤口里,倒是可以推断一二。”
“原来是这样……”方如逸这才安心,挽起左袖伸过去。“国舅爷费心了。”
江与辰牢牢握住她的手,低头仔细查看:“我说过会帮你一起扳倒何家的,这次你把曾得功有外室的消息捅出来,那外室多半跟何家有关吧?”
“他那外室手里握着与何家往来的生意。”
江与辰从腰间摸出一只小药瓶,牙齿咬住活塞用力一扯,含糊不清道:“我就说么,曾得功一向小心谨慎,虽说偶尔会带外室出门,但也不会这么巧,居然和王娘子撞上,还惹来这么多贵眷大看特看。如此奇观,是你的手笔吧?”
“是。”方如逸倒没想瞒他。“你也知道,那日我带徐哥哥登门,并不是为了让他来做你的塾师,而是要借你之手,将他引荐给江首辅。后来,我便请徐哥哥帮了我一个忙。”
江与辰眉稍微动:“打听曾得功外室的住处?”
方如逸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江国舅果然聪明。曾得功的外室与何家做生意,他这个所谓的清流文臣,未必真如明面上装的那般正直,多半和梁王有些来往。”
“如此推测倒也不假。”江与辰从瓶中倒了些药酒,轻轻涂着方如逸的伤口。“何家同梁王有私,梁王自然要把做生意这等让人受惠得利的大好事,当作一份重礼送出去,好替他笼络人心。只是你如何知晓,曾得功又个外室,且与何家有往来?”
方如逸双手轻颤,垂下眉眼,避开他的目光。
这个消息是她前世的记忆,无论如何也没法直接说出口。
她心思几转,含糊道:“其实我原本也是不知的,可有回出门时,我在一间脂粉铺的雅间外,撞见曾得功带着一名女子出来,这才发现他私蓄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