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月呆立在门前,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塞进口袋里的手微微颤抖。
戴清风趁机拿走了她口袋里的u盘,“你的病历我会让老师销毁,明天开始你自由了。”
“什么意思?”戴明月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自由了”?
“我不要求你原谅我,但是,宽恕总归可以吧。”
这是戴明月听到的,戴清风嘴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原谅和宽恕的差别在于,原谅是你对我的伤害,我并不责怪,或者埋怨你,我的这种感情消失了。宽恕是,我或许还在责怪你,但是我脱离出来一个第叁方或者客观人格,告诉你,你是无罪的。
原谅针对的是个人的情感,宽恕针对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戴清风主动伏法,医院系统的网站也确实是戴清风的账号,因此诡异地,没有过多审查,戴清风就被带走了。
戴明月果然查不到自己的病历了,这份病历重新回归到戴清风名下,成了他减刑的依据,所谓因童年创伤产生“保护性人格分裂”。
她当时在医院电脑上入侵系统仅下载已公开可追溯的数据,没有涉及患者隐私重罪,而戴清风因为因簒改血型匹配数据被立案调查,根据《刑法》第18条,以“精神障碍”减轻刑罚。
判决生效3个月后,戴清风终于被释放,戴明月以“唯一亲属”身份前去接他。
“为什么还戴着戒指?”看见戴明月,戴清风显得很惊讶,他已经做好了戴明月远走高飞的准备,可是戴明月好端端的,甚至还戴着那时逼她戴的戒指。
“你不是说,给我自由吗?自由意味着,我可以自己选。”戴明月说不清楚为什么没有离开,也许是血脉里割舍不断的羁绊,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对除哥哥之外所有人的不信任,也许是想要弥补什么。
“那我成功了。”戴清风说,“当我给你自由,你却依旧自愿步入我替你预设的道路,那就是我的权力生效之时。”
没走几步,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两人面前,车门打开,里面是戴安——戴清风的同门师兄,也是戴明月去门诊找哥哥而扑空,错见到的那位肝胆外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