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夏热冬冷,基本不通风,不出片刻就闷出一身臭汗。
孟亦舟扯起半湿半干的前襟嗅了嗅,忍不住皱眉:“有多余的睡衣么,借我一件,我洗个澡。”
沈晚欲找了干净的t恤和短裤抛给他,说:“浴室的门锁坏了,还没来得及修,你别锁,一锁就打不开了。”
浴室是土墙构造,屋檐上萦绕着一圈绿油油的爬山虎,底层由石头砌成,青苔遍布,孟少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推开门就去了。
洗完澡出来,沈晚欲还穿着那身脏衣服,站在桌前,左手拿玻璃杯,右手抬着保温杯,反复倒灌着两个杯子里的汤水,严肃得像读书时做化学实验。
“快去冲个热水澡,小心感冒了,”孟亦舟扯起那块破毛巾擦了下脸颊,搭在脖子上,“你干嘛呢?”
沈晚欲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保温杯,没回头:“我记得你吃姜的吧?”
“偶尔吃。”
沈晚欲转身,递来一碗温度正好的姜汤:“喝吧,驱驱寒。虽然是夏天,但一冷一热的容易生病。”
杯子不凉也不烫手,留有最妥帖的温度。
“你熬的?你还会煮汤?”
“平时我妈忙着看铺子,家里的饭基本都是我做。”
沈家用的是老式厨房,大铁锅,矮灶台,没有液化灶那么方便,煮汤得烧火,沈晚欲袖口黏了块黑乎乎的印迹,像脏灰。
那么讨厌姜味,切姜丝的时候肯定会蹙眉头。
孟亦舟抬起来喝了一口,整颗心咕噜噜冒起了粉红色的气泡,好像喝的不是姜汤,是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