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张瑾瑜叩见陛下,臣差一点就见不到陛下了。”
张瑾瑜用袖子蹭了一下嘴角的水泽,咧着嘴,故作难受一样,
“原来是云公公,还行,死不了,”
“要不要寻太医给侯爷诊治一番。”
“主子,您。”
“受的伤可看过了,还要不要请太医。”
“嗯,京城多盯着。”
“陛下,臣感激涕零,就怕这风声穿出去,那些文官闹腾起来,万一也来个言官敲鼓,这脸面不是没了吗!”
“是,太后。”
骑着马也无趣,渐渐的落后下来,随着皇后的车架并驾而驱,江皇后让春禾掀开帘子一角,目光也是随着一角的亮光向外看去,总归是宫外热闹,
“春禾,今日里,你可有看到太后上香的时候,可有异样。”
“是,主子,”
武皇嘴角翘起,露出笑容,问道,
张瑾瑜脸色一正,正事来了,顺道摆弄了一下衣物,看起来有些凌乱,前面,领路的云公公倒是没有发现,只说了一句,
“侯爷,到了。”
却不想太后嘴角翘起,叹息了一口气,
“爱卿平身,戴权,赐座。”
“确实蹊跷,外面的伏兵也蹊跷,静安寺上香更是蹊跷,罢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如果太后得了消息,定然会有后手。”
张瑾瑜恍然大悟,原来是陛下相召见,这就难怪了,点下头,一夹马腹,就追了上去,靠近太后的的车架,就慢了下来,
“何意?武英殿大学士,南大人已然同意你做含元殿主审官员,襄阳侯陪衬,等定了日子,伱就去监考,万不可大意,”
不怕他们没有野心,就怕他们什么心思都没有,也算给我儿寻一个机会。
云公公无法,跺了一下脚,只能跟上,一行人还是云公公领路,转了不知几道弯,到了养心殿。
“侯爷,这边。”
武皇虽然担心,但是心中更觉得是有些蹊跷,太平教的人简直无孔不入,太后进香这么急的事,都能周密安排,那朝廷岂不是没有秘密可言,问题多了,疑问就多了。
老嬷嬷知道太后既然答应了,定会想办法,可是朝中局势诡异,长公主一系牵扯纷杂,如何能安稳回京城。
“拿过来吧。”
车内,
这一幕,
武皇周世宏和戴公公都看在眼里,见到洛云侯的“惨样”还真不是假的,周世宏心中大动,怎么会弄成这样,不是说贼兵不过是小部分落网之鱼吗。
太后秘密议论的事,张瑾瑜是一无所知。
张瑾瑜被问住了,难不成南大人同意了,不会吧,换成自己是文官,科举之事定然咬死了,科举就是文官主持,要是开了口,让那些勋贵参与进来,不说幺蛾子事多,文官那边的人,口诛笔伐,吐沫星子都淹死人了。
老嬷嬷看了字条,明白太后意思,看完后,把字条重新折好,直接塞入口,吞入腹中。
张瑾瑜也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入了养心殿的内殿,到了里面,总归是认识路的,直奔御书房而去,到了门前,深吸了口气,也不等云公公去传,话推门而入。
张瑾瑜摇了摇头,
“回陛下,伤口都处理过了,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累着,休息几天就好,劳陛下担心,臣惭愧。”
看着武皇似笑非笑的表情,张瑾瑜知道陛下心中,已然知道的自己的目的,脸上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为了大武的科举着想,哪里尴尬了,脸皮厚的咧嘴一笑,
“陛下英明,臣为了大武朝廷千秋万代的科举,鞠躬精粹死而后已,臣想问,既然知道有舞弊的事,那考题,臣是不是可以做主临时更换试题呢,或者说正在考的时候,重新写题,还有,臣是不是可以有审阅考卷的权利。”
“是,陛下。”
起身也不客气,接过凳子,一屁股就坐下了。
看着洛云侯有些夸张的动作,还用手遮掩了一下脸面,让武皇见了颇为不习惯,怎么这小子还端起架子来了,要脸,哪里的脸给他,
张瑾瑜难以置信,武英殿大学士南大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竟然答应了让自己任职什么主考官,我靠,不会是陛下框我的吧,
想了想,也觉得陛下应该不会这样无聊,这可不是小事,虽然知道还有科考舞弊,明显是真有人在里面搞鬼,至于是何人泄露考题,那就不得而知了,之少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也算好事!
“太后圣明,老奴却也听说,各地藩王进贡的车队,如今也快到了京城,想来机会也不远了。”
周世宏的眼神也随之移动,做工粗糙,还有铁锈,几乎算是无人保养,的确不是军中的箭矢,但是洛云侯这样说,难不成还有蹊跷,
“那你发现了什么?”
“无事,多年的夙愿,今个是知道结果了,没想到啊。”
随后,用衣袖抹着脸面,硬是挤出了几滴泪水,一看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老嬷嬷谨慎的掀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只有随行的禁军还有不远处洛云侯跟着,而后放下窗帘,从衣袖中的暗挡里掏出一个圆圆的字条,摊开后递了过去。
马梦泉一抱拳,小声回了句话,
“回侯爷,是宫里面云公公派人传话,陛下要召见侯爷。”
也不知是碰到了伤口,还是伸手的时候没注意,左臂那点伤忽然疼了一下,让张瑾瑜咧咧嘴。
字不多,但是写的清楚,儿子周永孝竟然还活着,还有了儿子,渐渐地,泪水模糊了双眼,
“什么,还要进宫,太后不是需要回去休息吗?”
刚才的样子,武皇看在眼里,满心关切问道。
“知道了。”
春禾谨遵娘娘的吩咐,就是要小心留意太后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观察接触了何人,可是今日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长公主的影子都没见到,
戴权给御书房门前姗姗来迟的小云子使了一個眼色,小云子赶紧从外头搬过来一个凳子。
“陛下,本不该怀疑的,臣在伏兵放箭的时候,就让麾下反击,先锋营率军反攻山坡,谁知那些人竟然不恋战,直接退入后山不见了踪影,留下尸体中还有一个活口,臣审问才得知,他们这些太平教的人,是被官兵抓住,从南边带过来的,然后被射杀遗留的,遗憾的事还没说完,人就死了。”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心中还想着,那句话说的对不对,鞠躬精粹后面是不是说错了,好像也记不清楚了。
龙椅上的武皇周世宏,罕见的看着洛云侯,叹息了一口气,默念一声,鞠躬精粹死而后已,倒是为难这小子了,那些文臣要是有这样觉悟,何其有舞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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