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既白之前才会说自己无法置身事外,林远晖也说他并非单纯的苦主。
此事已不再是秘密,江既白只微微颔了颔首。
他将沈晗霜眼底的关切与担忧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
沈晗霜追问道:“那高伯母为何会毒杀他们?你知道吗?”
她实在猜不出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那个温柔坚韧的女子对江家所有人下毒,自己也不想活过那一夜。
江既白没有多说,只道:“陈年往事罢了。”
见他不愿提及,沈晗霜只得说起另外一件事:“我爷爷说此案在朝中深受重视,最终的处置结果并非一朝一夕便能下来的,但他不会袖手旁观。”
江既白温声道:“劳烦沈相了,也多谢你替我联系沈相。”
“但愿能帮上忙才好。”沈晗霜担忧道。
若是江既白无法摆脱十年的牢狱生活……
沈晗霜不敢想。
见她眉间紧蹙,江既白沉默了须臾,还是温声同她说道:“不用担心,此事发展成如今的模样,我早有准备。”
更多的事情他还不能同沈晗霜说,但江既白不愿见她的眉眼间全是忧虑。
她笑起来更好看些。
沈晗霜隐约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才勉强放心了些。
或许江既白和爷爷一样,都打算趁着江家的这桩案子做些什么。
只是不知,在背后有意将舆论引导成如今这副模样的,是恨不能彻底让江既白再无翻身机会的人,还是想助江既白的人。
断云再走近后,沈晗霜看着江既白被人带走。
“他会被带去何处?官府的监牢吗?”沈晗霜问道。
断云:“回太子妃,卑职不能多言。若您想知道,可以去城东客栈见太子殿下。殿下会与您说的。”
“好,我明白了。”
沈晗霜顿了顿,纠正道:“我不是太子妃,你不该如此称呼我。”
方才急着有话要问江既白,沈晗霜听见断云叫自己“太子妃”时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但她与祝隐洲早已和离,断云这一声“太子妃”并不该有。
断云没有应下太子妃这话,只躬身退下了。
沈晗霜犹豫了片刻,还是动身去了城东。
明府的马车再停下时,沈晗霜看见祝隐洲正长身玉立于长街边。
像是在等什么人。
几乎是同一时刻,祝隐洲抬步朝明家的马车这边走来。
沈晗霜提裙走下马车,祝隐洲也在她身前不远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