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十分苦,周夷则不试也嗅到了苦味,怕蔡般般厌苦味而吐,周夷则在蔡般般的颌下垫上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但在病中的蔡般般味觉丧失大半,脑子有灼热,苦味已吃不大出来,一口未吐地全咽下肚。
巧玉在一旁看了摸胸口言心疼:三娘最厌苦味了,定是难受得欲死,今次才一口未吐。
祝鸣楼捏着拳头道烦恼:唉,这这该如何是好。
从巧玉的口中得知,蔡般般遘上冻天行病症时饮药常吐,初次饮时捏住鼻头饮,但也恶心了许久。
周夷则听了闷闷不乐,将空碗递给巧玉,吩咐她退下,也请祝鸣楼先离开。自己窝伴在蔡般般身边,替她更帕,而手或抚其额,或触其手心,时刻察其温热变化。
按理来说,药后半个时辰,热该慢慢降下,可蔡般般的热不降反升,到后头一刻竟要三更帕,周夷则急得甩手顿脚,嗓子眼若受堵,又是呼蔡般般,又是推蔡般般:般般
被呼唤被推囊,蔡般般一丝两气,手指头一根也没动,呼吸浊浊,身体软软,仿佛失了魂魄。
周夷则不懂医术,紧张起来毫无办法,只能又奔到外头呼郎中。因紧张,下榻时踩住了地上椅子,脚踝一软,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那郎中并不放心蔡般般,一直未离开府中,听周夷则喉急喊人,他挈上医箱则来。
郎中跨过门槛见榻里的蔡般般面颊颜色较之方才更深了几分,一个着急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切脉搏时忘了搭帕子。
脉搏沉沉,乃反热之兆,翻其手臂,又见指纹可见淡红,郎中啧了一声,请周夷则松开蔡般般的衣领:热未退却还反热,温热过高易损了脑,还周将军松了蔡三娘的衣领,裸然四肢与胸部,肚皮遮掩,以凉水擦拭降热,若额头有出汗,需用干帕擦去。
话至此,郎中转过身子,再吩咐:切记关上窗门,不可再使寒风侵体。说罢他起身去煎新药。
周夷则嘿记郎中所言,待郎中离去,他将窗门合得溜严,打湿手帕后慢慢擦拭蔡般般的四肢。擦至痒痒肉,蔡般般都没有反应,和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周夷则的眉头始终不展,用湿帕在蔡般般身上反反复复擦拭了三回后,以唇贴额试温热:般般快醒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