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听我说完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她在犹豫着。我又接着说:“小齐,你不要为难。我知道,这对你来讲,有很地方不方便。其实我只是要求,你在上班的时候,陪石勇聊聊天,或者给他买些吃的用的东西。这样就行了,其他的,你到点下班就可以了。石勇只是你的病人。你明白吗,把他照顾好即可。”小齐这时说:“赵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呢,我可以做。只是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前些日子,家里人已经给我介绍对象了。挺好,我也喜欢。我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我正常的生活。”“当然不会影响,这样吧,我回头给杨院长说,让你专职照顾石勇,这样谁也说着什么了。还有小齐,我想给你说,在陪石勇期间,我会给你一定的补助……。”我的话音还没有落,小齐赶紧摆手道:“赵先生,如果你要提钱,我就直接拒绝你。其实主要原因,我喜欢同勇哥聊天。照顾勇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让他快乐过好第一天。”“谢谢你。”我说完之后,主动伸出手来,同小齐握了一下手。小齐也站起身来,同我握了了一下手。然后对我一笑,“赵先生,我走了。““走吧,小齐,我一定会替你保密。”我说。小齐转身走了。小齐走了之后,我掏出手机联系杨院长,同他又聊了一下石勇的病情,并且让他安排小齐专职照顾石勇,我会出费用。到时以医院的名义奖励给小齐。挂了杨院长的电话后,我的心情很悲观,因为杨院长说,石勇的病情是晚期了,而且扩展的速度很快。让我心理有准备。我坐在餐桌前,木然地发呆,发着呆时,眼泪又流了下来。而且是无声地流下来。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对于石勇兄弟,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走我前头。我们一起磕头拜把子五个人,宋二光死时,我一点都不悲伤,甚至还有恨。李家友的死讯,我听了之后也没有任何感觉。就像一个普通过路人死了一样,但是石勇兄弟不一样,他天天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抽烟,一起睡觉,一起聊天。石勇兄弟绝对地信任我,而且听命于我。我的脑子里,开始回忆起,与石勇在一起的日子来。想着想着,我忍不住问老板要了一瓶酒,然后倒了一杯,自己端着一饮而尽。我和石勇兄弟一场,无论我有多么不舍得的他走,可是我必须要面对这种现实,在疾病面前,谁都没有办法。这就是命。唉,命啊,就是这样让人说不清楚。其实一个男人的成熟,就是经历着生死之后,有了切身的体会,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我接着又倒了一杯酒,仿佛看到石勇坐在我跟前,然后拿着碗喝酒,而且喝完之后,喜欢用碗绕头三圈,表示自己喝的一滴不剩。哈哈地笑着,整天没心没肺地活着。这样的人会生病,而且生很重的病。唉,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接着喝了第二杯,喝完第二杯之后,我突然庆幸起来,那就是我以后要和石勇埋在一起,到了我死的那一天,我到了地下也不会孤独,因为会有石勇在
我又倒了一杯,喝完这杯酒后,我醉了。我真的醉了。我想痛哭一场,来表达自己的悲伤,可是一张嘴却突然哭不出来了。生老病死,谁也逃脱不了。我记得一个名人说过,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无意义。人一出生就是奔向死亡,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东西。人生就是这样,如同花草树木一样,四季枯荣,岁月轮回着。我们活着,就是想寻找着什么,可是找寻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生命在最后的意义,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是怎么死的。这就是他妈的人意义。我感叹着。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朱省的电话,这电话一下子又把我拉到现实中来,我赶紧地接听,电话里传来朱省的声音,“健强,你在哪儿。”“朱省,我在市立医院呢。”“在市里医院,有什么事吗。”朱省问。“我来看看石勇了。”我说。“石勇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他得了什么病。”“朱省,等,等,我,我回去再说。”我说。“健强,你喝多了吗。和谁喝的,你尽快回来。丁力那边有消息了。”朱省命令道。“好的……朱省……我这就走。”我说醉话。朱省挂了电话。我没有吃一口菜,连喝了三杯酒,从餐厅里出来,走路东摇西晃的。真的有些多了。给老板算了一下账。然后在医院门口要了一辆出租车,我就打车回齐河矿了。从上出租车我就开始睡。一直睡到齐河矿。到了齐河矿,我已经醉的人事不醒了。我喝酒尽量控制着,可是这次我再也没有控制住,而且空腹喝了三杯,自己就真的醉了。出租车司机,找到门卫,门卫赶紧联系小凤,小凤和朱省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们看到我的醉样,小凤赶紧让保卫把我从车里架出来,我结果吐了。而且吐的很厉害。没有办法,小凤又让医院的大夫过来,给我挂针。一直忙乎到很晚。朱省和小凤在我身旁看着,我不知睡了多久才醒来的,我睁开眼一看,是朱省、小凤他们。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小凤、朱省,人生真他妈的没有意义。”“健强,你这是和谁喝的啊,喝成这样。”小凤在一旁生气道。“是不是和石勇一起喝的,看样子,还没有醒酒,再给他点水喝。”朱省对小凤说。小凤端来一杯水,扶着我,让我把水喝下去。喝下水之后,我的胃里好受多了。我这时看着小凤,突然眼泪又不流了下来。“健强,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怎么哭上了。你这是要急死人啊。”小凤在一旁着急地问。“小凤,石勇得了不好的病,恐怕活不长了。”我边哭边说。“什么,石勇,到底得了什么病。”小凤问。“健强,别着急,慢慢地说。”朱省在一旁说道。“是胰腺癌,癌症之王,石勇,我的好兄弟啊。”我大声地哭了出来。朱省接着的啊的一声,“健强,这不会是真的吧。”“是真的,杨院长已经和我谈话了。”我说道。小凤拿着纸巾让我擦着眼泪,朱省掏出烟来,默默地抽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