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把碗筷拿到了厨房,桌上很空,只有装饰的摆件泛着银色的光。
那东西和买它的主人一个样儿,摆出的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架势,明晃晃让人胆寒。
陆展安阴沉的目光逐渐变化,但依旧瞧着她,随后也笑了。
他的笑比她的真实许多,几乎是笑低了腰,声音也出了不少。
“长宁。”陆展安叫她。
他声音很哑,听得慕长宁眉间微皱。
她看着陆展安抬起指腹狠狠地抹着她的唇角,不管是动作还是眼神,都像几乎要捏下一层皮来。
“你好不好奇咱们俩为什么会到这一步?”他低声道。
慕长宁看向他,陆展安兀自笑了。
他挑着眉,狠狠地抹着。
“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都是你造的孽。”话中多了些狠戾。“你这张嘴,真的太招人了。”
慕长宁打他的手,但她忘了他是个皮糙肉厚的东西。“你长篇大论,言之成理地跟我犟嘴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我想干你。”
她扇巴掌的手被反手擒住,陆展安轻呵一声,眼神里的笑,不是好笑。
“你知不知道你气焰嚣张的时候,有多欠,知道吗?”
“……”
“……老子被你迷得魂儿都丢了,怎么可能放过你呢?”
他的嗓音愈发让人不寒而栗,慕长宁视线不动,面色的变化是被吓的。
赵助理找的律师还是很尽职尽责的,接到电话立刻开始联系人,再加上林易的关系疏
通就更快了。
慕长宁在会议上收到消息,没拿稳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她跟助理几句话交待了今天的工作后,先给陆展安打了一个电话,说要去找他。
陆展安说他在她公司门口,让她到楼下上车。
看守所门口,陆展安在下车前跟她说。“长宁,早点出来。”
他帮她整理衣领的那只手,越看越像想要拧断他的脖子。
出发之前,慕长宁在公司借了助理的化妆品,助理说她是要在工作时间出去约会。
她没理,只顾着特意往眼睛下面盖着粉底,最后涂了厚厚的一层。
但林牧久见她的第一句还是。“宁宁,昨天晚上没睡好?”
慕长宁把手靠近玻璃,靠近他消瘦泛白的脸,而后又缓缓收回。
“久哥。”她叫他,然后就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林牧久的声音透过电话,有嘈杂,但一如往常的又轻又柔。“宁宁别哭,我没法帮你擦眼泪。”
慕长宁哽咽了许久,才抬起头。
“对不起,久哥。”
“嗯。”林牧久面上很沉静。“还有没有别的?”
“你放心,这个案子还有几个月就会审理,到时候你就能出去了。”慕长宁说。
“别说这个了,宁宁。”
“我说的是真的,久哥,你……”慕长宁不敢说太多,毕竟这里无数双眼睛盯着,言多必失。
但她还是挑拣重点重复了一遍。“你很快就没事了。”
她眼中不明的情绪很少,但林牧久捕捉到了,他神情
一紧。
“宁宁,你做了什么?”
慕长宁看着他骤变的脸色,拿着电话的手抖了抖。“你去求那个混蛋了吗?”
她无言,林牧久便懂了。
“宁宁,不要这么做,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久哥。”她打断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神色决绝,林牧久脸上愈加凝重。
“你会没事的,等你出来之后,你继续你的事业,再去找一个好女人,就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我。”
说完这话,慕长宁刚想把电话放上离开,林牧久突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