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天虽说不太理解,白梦妃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但白梦妃曾是他的老师,其智商与能力,项云天都十分清楚。所以,项云天最终还是以自己的名义,去找赵飞谈了此事。赵飞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资深人士,一听便明白白梦妃此举的用意不过,不过他还以为这决定是项云天做出的。所以也没多想,他便立刻应承下来。说着还伸手轻轻拍了拍项云天的胳膊,笑着道:“这事儿没问题,我们现在就放人。但你回头可得盯紧点,别让我失望啊。”“放心吧,不会让您失望的。”晚上,赵飞特意以自己的名义为小豪作保,将他放了出去。小豪还浑然不知状况,自以为有理,离开时还恶狠狠地瞪了白梦妃和项云天一眼。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安排的。两人沉稳老练,自然不会道出真相,且先由着小豪张狂,他迟早会知道厉害。等小豪开着车店的车离开后,白梦妃和项云天便驾驶另一辆车,悄悄尾随。“你觉得他会回店里吗?”白梦妃将手肘搭在车门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向项云天问道。项云天微微皱眉,说道:“应该不会,因为这条路和白天的不同,而通往他们车店只有一条路。所以,他不会回店里。”白梦妃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那你觉得他会去哪儿?”项云天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对嫌疑人的心理进行了侧写,觉得小豪此刻,应该是要去找真正的凶手。要么是去兴师问罪,要么就是去通风报信。但不管怎样,都能看出一点。那个凶手,是个让小豪既不敢得罪,又想包庇的人。所以,此人极有可能是个有一定势力的坏人。两人跟了好几公里,终于看到小豪的车开进了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项云天也驾车跟了进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和白梦妃默契地没有下车。他们透过后视镜,留意着行色匆匆的小豪。此刻的小豪大概是做贼心虚,下车后,走路时左顾右盼,神色慌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白梦妃在侦查方面经验欠缺,只能向项云天求助。项云天担心白梦妃下车后会遭遇危险,于是决定:“你先留在车上,我去看看情况。”“好。”白梦妃应道。项云天立刻打开车门,下车而去。白梦妃则留在车里静静等待,其实她并非干等着,而是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赵飞的号码。只要稍有不对劲,她便会立刻给赵飞打电话。项云天离开后,白梦妃在车里等得有些烦闷。没过多久,一辆颇为可疑的灰色大众开了进来。车停稳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径直走向小豪的车,在车尾处似乎辨认着什么。随后,这人便匆匆跑进了酒店。
刹那间,白梦妃心中生疑。“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难道小豪为了提醒他,所以把他约到了这里?”“可这有点说不通啊,这样一来,小豪不就会留下开房记录了吗?”然而,真相往往不会轻易浮出水面,这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为隐秘的故事。白梦妃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可如今她连接触尸体都困难,更没什么话语权,又怎能迅速揭开真相呢?心烦意乱之下,她抬起右手,轻轻按压着印堂穴。此刻,她感觉有些头疼,案子又毫无头绪,这种滋味让她憋闷不已。就在她按完印堂穴回头时,竟发现一个男人站在车窗外面,正盯着她。那男人脸上挂着笑容,却透着一股狡黠的坏意。“啊!”由于车窗没关,男人猛地伸手进来,一把揪住白梦妃的头发。白梦妃虽学过防身术,但在这个三十来岁、身强力壮的男人面前,还是显得柔弱。况且她许久未曾练习,那些技巧也生疏了。就这样,车门被男人强行拉开,白梦妃被粗暴地从车里拽了出来。这粗暴的动作,倒和凶手有几分相似。可这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白梦妃实在想不明白。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背着黑色双肩书包的男生看到了这一幕。他原本一直站在酒店门口,像是在等人。见状,他立刻背着书包冲了过来。还没靠近,便卸下书包,朝着白梦妃这边用力甩了过去。白梦妃心领神会,迅速弯腰躲避。瞬间,书包砸在企图抓住白梦妃的男人脸上,将他砸得松开了手。白梦妃知道这个男生是来救她的,急忙跑向他。男生赶忙将白梦妃护在身后,狠狠瞪着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警告你,少管闲事。”三十多岁的歹徒对男生喝道。男生虽心中害怕,连白梦妃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慌,但还是鼓起勇气,毫不退缩地瞪着歹徒。白梦妃躲在他身后,觉得他这副模样十分可爱,竟和项云天当年的腼腆青涩有得一拼。“你……你干嘛抓她头发?”男生问道。歹徒走上前,威胁道:“我再说一遍,你最好马上滚,或者装作没看见,否则你会后悔的。”男生结结巴巴地说:“我连吃饭的家伙都扔出去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欺负人的。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报警了。”说着,他掏出了手机。白梦妃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握在手心的手机不见了。摸索一阵后,她才想起。估计是那男人揪她头发时,手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