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在哈德良城下炸开的瞬间，整片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一瞬间，冲在最前的三百名圣灵宗弟子同时嘴角上扬，勾成狰狞笑容，悍然自爆！这产生的冲击波，将整座城都震得嗡嗡作响，血肉与骨骼在高温中汽化，化作猩红的雾气升腾而起，散发出妖异的光彩。“开始了。”千烬站在远处的山丘上，指尖把玩着一缕血雾。那些自爆弟子体内的血气与他同源，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向他汇聚而来。胡列娜的十八道狐尾在身后轻轻摆动，尾尖沾染着从战场飘来的血珠。她眯起眼睛，看着城墙在连续爆炸中出现裂痕：“主上，他们还真是疯狂呢。”城墙上的武魂殿守军显然被这自杀式攻击震慑住了，当血雾稍稍散去，幸存的圣灵宗弟子已经踩着同伴的尸骨攀上城墙缺口。他们的皮肤因过度吸收血气而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眼中跳动着疯狂的光芒。“血祭！血祭！”冲锋的邪魂师们高喊着，手中凝结的血刃轻易切开守军的铠甲。接连的爆炸下，城墙缺口又扩大了几分。星罗帝国的重骑兵终于动了，皇帝亲自率领的铁骑如同黑色洪流冲向城墙缺口，马蹄踏过满地残肢时溅起的血花足有丈高。戴维斯冲在最前方，背后骨翼完全展开，所过之处留下道道血痕。“维斯！”朱竹云紧随其后，她的幽冥血猫武魂在战场上格外显眼。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在城墙上撕开一道口子。千烬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守军中的三名魂斗罗终于出手了——一名拥有火焰雄狮武魂的老者站在城楼最高处，第七魂环第八魂环闪耀间，漫天火雨倾泻而下。“不去帮忙吗？”胡列娜轻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发丝。千烬摇摇头：“让他们再死一会儿。”战场上的局势开始逆转。随着三名魂斗罗加入战斗，星罗军队的攻势被生生遏制。戴维斯被火焰雄狮一掌拍下城墙，朱竹云拼死相救才没让他摔成肉泥。皇帝的重骑兵在狭窄的城墙缺口处挤作一团，成了守军魂技的活靶子。“差不多了。“千烬突然抬手，数道血线刺入虚空，远处战场上的圣灵宗弟子同时停顿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更疯狂的吼叫。他们的身体开始异变——骨骼刺破皮肤，背后生出残缺的骨翼，攻击力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胡列娜的瞳孔微微收缩：“主上这是在透支他们的生命力？”千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战场上的圣灵宗弟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变成了纯粹的杀戮机器，不知疼痛，不畏死亡。一名弟子被拦腰斩断后，上半身仍然爬行了十余米，用牙齿咬断了一名魂师的喉咙。这种疯狂终于动摇了守军的意志。当太阳西斜时，星罗军队勉强占领了外城墙，但付出的代价令人窒息——三千多圣灵宗弟子死伤过半，重骑兵折损十分之一。
哈德良城内城依然固若金汤，三道更高的城墙在暮色中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收兵。“皇帝的声音传遍战场，沙哑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千烬转身走向营地，胡列娜安静地跟在身后。他们经过伤兵营时，哀嚎声此起彼伏。一名失去双腿的年轻士兵突然抓住千烬的袍角：“大人...救救我...”千烬低头看了他一眼，指尖轻轻一弹，士兵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纹，几秒钟后便没了声息。“主上给了他解脱。”胡列娜轻声说。“不，”千烬笑了笑，“我给了他一个机会。可惜他太弱了。”皇帝的军事会议在午夜召开。当千烬带着胡列娜走进金帐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戴维斯和朱竹云站在地图旁，两人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眼中的暗金色更加浓郁了，看向千烬的神色只有恭敬。“血煞冕下。”皇帝站起身，脸上的疲惫被强行压下，“今日多亏圣灵宗弟子奋勇当先。”帐中将领们的表情各异。有些人眼中带着敬畏，更多人则是掩饰不住的恐惧，今日战场上那些自爆的邪魂师，给所有人留下了心理阴影，哪怕是友军，看到那景象也是心中震惊。千烬随意地点点头，走到地图前：“休整一天，后日继续进攻。”一阵压抑的骚动掠过帐篷。一名年长的将军忍不住开口：“冕下，我军伤亡已经超过三成，是否应该...”他的话没能说完。千烬的目光扫过去，老将军突然捂住喉咙，脸色涨得通红。“我说，继续进攻。”千烬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帐篷安静得能听见针落的声音：“圣灵宗还有一千五百弟子可以调用。”皇帝的手指在桌下微微发抖，但面上依然镇定：“冕下认为该如何部署？”千烬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停在哈德良城内城：“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各有一名魂斗罗坐镇。”他的指尖渗出三滴血珠，落在对应的位置上，“明日我会亲自出手，他们就不用管了。”这句话让帐中气氛为之一松，但千烬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人的心提了起来：“但内城的城墙还是需要活祭才能破除。““活...祭？“一名参谋官声音发颤。“五百名魂师的血肉与灵魂。”千烬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正好用那些新转化的弟子。”皇帝的眼角抽了抽。那些“新转化的弟子”大多是星罗帝国各大家族的子弟，被圣灵宗强行改造的。但他别无选择。“就按冕下说的办。”皇帝的声音干涩，“后日拂晓发动总攻。“会议结束后，千烬独自站在营地边缘，仰望哈德良城的方向。胡列娜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主上，皇帝刚才秘密召见了三名心腹。”“我知道。”千烬笑了笑，“他们在讨论如何在我背后捅刀子。”胡列娜的狐尾轻轻缠上他的手臂：“要处理掉吗？”“不必。“千烬转身抚摸她的脸颊，“让他们挣扎一会儿，更有趣。”“反正，我需要的也不是胜利，而是死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