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罗帝国太子府中,夜色如墨。
墨尘来到此处,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那气场如无形的涟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当这股气场触碰到太子府那些守卫时,守卫们只觉头脑一阵昏沉,双眼一黑,便纷纷昏迷倒地,无声无息。
墨尘脚步沉稳,径直走向太子府的卧室。
走进卧室,墨尘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床上。
只见朱竹云被捆住双手双脚,双眼也被眼罩严严实实地遮盖着,反捆在床上。
此时的朱竹云,身躯微微蜷缩着,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无助地颤抖。
她的手腕处和脚腕处,因为长时间的捆绑,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勒痕。
察觉到有人到来,朱竹云原本微弱的挣扎突然停止了,她像是认命了一般,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墨尘抬手一挥,幽紫色的火焰迅速缠绕上朱竹云身上的绳索。
火焰燃烧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绳索在火焰的吞噬下,逐渐化为灰烬。
当绳索彻底被烧干净后,墨尘伸出手,一把扯下了朱竹云的眼罩。
突然出现的光明,让朱竹云有些不适应,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皮下轻轻颤动,透出一丝楚楚可怜。
“走吧。”墨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朱竹云,便转身迈步向着房门外走去。
“等等,你为什么要帮我?”朱竹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爬了起来。
然而,刚一起身,身上那钻心的疼痛瞬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整个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跌去。
就在朱竹云即将摔落在地的时候,一条粗壮而又有力的龙尾突然从一旁伸了出来,稳稳地扶住了她。
“为什么要救你?可能是兴趣使然吧。”墨尘看着外面那轮如血般的红色圆月,眼神平静得犹如一潭深邃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伸手在空中轻轻一划,空间裂缝出现在他的面前,墨尘先一步迈了进去,只留下朱竹云一个人站在原地,愣愣地出神。
朱竹云稍微犹豫了片刻,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跟着墨尘走入了裂缝,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太子府。
而此时,在朱竹清的房间外,戴沐白正趴在房门外,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间内,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尽管此时房间里只有朱竹清一个人,但在戴沐白那扭曲的眼中,却看到了另一番不堪入目的情景。
他看着看着,只感觉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忍不住狠狠吞咽了下口水。
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往下面摸去,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正当戴沐白准备做出更加不堪的举动时,突然,他感觉到后脖梗一阵剧痛。
他的双眼一翻,整个人便无意识地晕了过去,瘫倒在地上。
墨尘收回了手,带着朱竹云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朱竹清正坐在房间里发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当她看到墨尘带着朱竹云回来之后,神情瞬间变得欣喜起来,原本黯淡的眼神也重新焕发出光彩。
“竹清……”朱竹云有些愧疚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回想起之前在朱家时自己对朱竹清的所作所为,心中便是一阵的难受。
无论是打骂羞辱,还是将其关禁闭,甚至是栽赃陷害,朱竹清始终都是默默忍受,从不反驳,也从不为自己辩解。
“朱竹云,你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朱竹清在确定朱竹云安全的那一刻,眼神里的担忧也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是和之前一样的冷漠。
“我……”朱竹云抿了抿嘴唇,想要为自己辩解,但那些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没有时间听你们姐妹俩在这叙旧,告诉我唐三在哪里。”墨尘从一旁走过,一脸漠然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的声音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房间里,让原本有些温馨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有了墨尘的转移话题,朱竹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的视线略过朱竹清,看向了其身后的墨尘,急忙说道:“你要找唐三吗,我倒是知道他在哪里。有一个力之一族的族长叫泰坦,先前唐三一直和他在一起,只不过两天前就已经离开星罗城去一个叫什么杀戮之都的地方了。”
“杀戮之都。”墨尘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对于这个所谓的杀戮之都,他也有些印象。
武魂殿一直和杀戮之都有合作,每年武魂殿都会往杀戮之都输送大批的死囚。
而自己在死亡峡谷那边的死牢,更像是一个监狱的旧址,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出现,又重新启用了这个地方而已。
不仅如此,死牢里面的狱卒也全部都是曾经跟随自己到处征战的弟兄们,这也是为何他会如此允许他们在监狱里放肆的原因。
当然也仅仅只是一部分,毕竟他手下的亲卫足有3万人之多,要全部去当狱族,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先是小舞一个,再是柳二龙,之后又会把谁送进去,可就不一定了。”墨尘心中暗自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消息可信吗,我已经因为唐三的消息白跑一趟了,如果消息还是假的,那么我想你们的舌头也不用待在你们嘴里。”墨尘说着,双眼微微一眯,身上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朱竹云和朱竹清两人顿时感觉到一阵心惊,尽管看着此刻的墨尘面色有些平和,但谁也无法保证,这是不是只是墨尘表面的掩饰。
朱竹云顿时被吓得脊背直冒冷汗,急忙出声解释道:“绝对不敢再欺瞒公子,自从竹清逃走以后,我就被戴沐白视为日后的太子妃了,那日他们就是在太子府内交谈的,那个叫泰坦的说唐昊年轻时曾经在杀戮之都历练过,于是泰坦便提出了带唐三去杀戮之都历练的提议。”
朱竹云的声音有些急切,她着急忙慌地解释着,生怕墨尘不相信自己的话。
听闻此言,墨尘那紧皱的眉头才逐渐舒展开来,重新恢复到了先前的笑面虎模样。
此刻墨尘的神情虽然看上去温和,但谁也不敢去挑衅此刻的墨尘。
“我知道了,我给你们二人一晚上的交谈时间,明天我就会离开星罗帝国。”墨尘说完也不犹豫,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看了看正躺在门口不省人事的戴沐白,墨尘十分嫌弃地将其一脚踢向了一旁。
戴沐白像一只破布袋一样,被踢到了墙角,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看到墨尘真的就这么离开了,朱竹云突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竹清。”朱竹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朱竹清直接毫不犹豫地打断道:“我跟你没这么熟,说吧,先前究竟寓意何为。”
朱竹云停顿了一下,随后苦笑一声,嘴角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我知道你恨我,但这是应该的。”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们星罗朱家这辈子都是为皇室为奴的命,女子生来就要与皇子定下婚约,而男子则要承担起保护皇子的重任。”
朱竹云说着,双手逐渐握起,因为愤怒和无奈,她的身体此刻浑身发抖。
“在你觉醒武魂之前,我对你一向很好,那时候我们是姐妹。我们一起分享彼此的心事,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朱竹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回忆着那些美好的过往。
“但在你觉醒武魂之后,和戴沐白定下婚约,那时候我们便是对手。为了在这残酷的命运中生存下去,为了不被皇室所抛弃,我不得不对你刻薄。我对你的打骂羞辱,将你关禁闭,甚至栽赃陷害,都是为了你日后再击败我时不会留手,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即便几率很小,我也为着你日后击败我做准备。”朱竹云语气中满是酸涩与无奈,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血色的月亮高悬于天际,散发着诡异而阴森的光芒。
月光洒在朱家两姐妹的窗前,却没能给这冰冷的房间带来一丝温暖。
姐妹俩相对无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朱竹清略显憔悴的脸上。
她同样双手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对这所谓命运的怨恨和不公。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身为朱家后代,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定了。”此时的朱竹云神色落寞至极,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
曾经的她,或许也像朱竹清一样,怀揣着反抗命运的决心,心中燃烧着对自由的渴望。
然而,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她终究还是被磨平了棱角,成为了命运的奴隶。
“姐姐跟我走吧,主人很强大,足以帮我们摆脱这不公的命运。”朱竹清向朱竹云伸出了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期待,希望朱竹云能够和她一起,挣脱这命运的枷锁。
看着朱竹清伸过来的手,朱竹云心中一阵悸动,她是如此渴望能够握住那只手,和妹妹一起逃离这无尽的痛苦。
然而,正当她的手微微动了动,即将握住朱竹清的手时,她却突然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不行的。”朱竹云突然后退了几步,与朱竹清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落寞。
“我若再逃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一定会遭受到星罗的清算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朱竹云低下了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地上,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正当朱竹清还想再说些什么,试图劝说姐姐回心转意时,突然,她感觉到胸口一阵发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