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你哪来的那么一大笔钱。”
“是小人在路上捡的!”吴百浮一口咬定。
“哦?原来是拾金就昧啊。”方庭之与堂上的太子对视一眼,笑意不达眼底,“在哪儿捡的?数量几何?可有人作证?”
“就在小人每天去茶坊的必经之路上。足足有三十两!小人趁无人之时捡起,哪里会有人作证呢。”老头儿苦笑道。
“拾金就昧,该当如何。”太子发话了。
下首文吏忙回:“本朝法度,拾金就昧者,该判监、禁半年,如数退还赃物便罢,有严重者,面部黥刺,子孙世代不得走科举途。”
“不,不……”吴百浮不可置信地抬头,双目赤红,连连磕头,“不是捡的!大人,大人!小人扯谎了,小人没有拾金就昧!根本就没这回事!”
方庭之摇摇头:“阁下证词反复,如何可信。”
年迈的说书人一路跪过来:“小人可以发誓,小人愿意指认幕后之人!只求大人开恩,祸不及子孙!”
“老先生要指认谁?”方庭之敛了神色,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
夜沉如水,万籁寂静。说书人正断断续续地交代实情,贵妃榻前的姑娘早已熬不住,撑着脑袋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太子走近,默默看了她一会子,抱人到后堂安置。走了几步路辞辞变得不安稳了,迷迷糊糊中讲梦话:“殿下,拾金就昧真的那么严重吗……”
“那倒不至于。”郁南淮将她放在枕上,动手替她除了几样钗簪,“不过是诈他一诈。”
“此人从前屡试不第,年纪大了歇了心思,寄予厚望于子孙,情急之下方才失了分寸……”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