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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孙科派锅(1 / 1)

第148章 孙科派锅商券会所。关俊从车上下来,跟把守的警卫微微一点头,守卫自觉放行。到了里边。左蓝见到他颇是惊讶:“关先生,您怎么来了”“余先生有重要信息送不出来。“交通站一直没恢复,现在津海又因为马奎搞的鸡飞狗跳。“你这边又要撤了。“他想抓紧时间跟你见一面。”关俊看着他说道。“在哪”左蓝不疑。“来福里宾馆。”关俊面不改色的回答。“为什么去来福里会不会偏了点。”左蓝好看的眉梢皱了起来。“没法。“你俩见面被马奎盯上了。“罗丝咖啡馆已经穿了。“话我已经带到,我还有事先走了。”关俊怕说多了有漏洞,迅速离开。左蓝托着手,轻咬着贝齿思考起来。邓铭主任临走时,特地交代过,津海的情报线不牢靠,凡事务必小心。除了余则成。其他都不可盲信。关俊在津海待了很长时间,又是本地人。秋掌柜离开以后。这边情报线的人很松散。左蓝又是延城来的,对这些人的情况没有深入了解。贸然前去,也许会有危险。但不去,让则成空等。他这么晚,这么危险的时候约见自己,定然是有极其重要的情报。想到这。左蓝决定还是去一趟。她检查了配枪,叫了辆黄包车直奔来福里客栈。“下车。”在客栈的后街,左蓝下了车。她受过专门的培训,有一定的反跟踪意识。仔细观察了四周后。她沿着胡同往里走去。正巧碰见另一边走来的余则成。“则成!”“左蓝。”两人皆是大喜。“你怎么来的”余则成看着她,按照规矩沉声问道。“我接到关俊的通知,他说你有重要情报给我,我就赶了过来。”左蓝道。“奇怪了。“我没跟他说要给你送情报啊。“是他说你急着找我会面,可能是马奎的事。”余则成皱着眉头,低声窃语。“不好,关俊叛变了。”左蓝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走!”两人刚要离开。就听到一阵阴冷的声音:“走,往哪走,把手举起来。”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马奎双手拿着一把冲锋枪,从巷子一侧走了出来:“别动,把你俩身上的枪丢过来。”“马队长,别来无恙啊。”余则成半举着手,强作镇定笑眯眯道。“少特么废话。“美式冲锋枪,你们想试试吗“哒哒!”马奎照着两人脚边就是一梭子,吓的余则成和左蓝直跳脚。“把枪丢过来。”“马,马队长,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交,我交。”余则成和左蓝对视了一眼,拔出枪缓缓放在地上。他们根本没得选。马奎身手不错,拿的又是冲锋枪。而且,他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情绪很不稳定,极有可能走上极端。“你俩刚刚说的话,我已经录上了。“现在麻烦你二位跟我走一趟吧。”马奎一手拿枪,另一只手拍了拍腰间悬挂的小篓子。余则成暗叫糟糕。上次马奎借用装备处的微型录音机没收回来。现在录了声音。他和左蓝又被控制,很麻烦啊。“马队长,去哪啊”余则成问。“去哪“回站里,去总部督查室见毛局长。“把你们这些勾当都给老子说清楚。“峨眉峰!”马奎咬牙切齿的说道。“马奎,你就算回去也是个死,你背叛过军统,毛人凤敢为你说话吗“现在离开。“我们就当没见过你。”左蓝攻心道。“死。“你以为我是怕死“老子这次回来,就没想过还能活着。“我就一个目的,与你们红票死战到底,摘掉峨眉峰这顶腥臭难闻的帽子!”马奎满脸青筋暴起,大喝道。“走!”他不耐烦的吼了起来。“左蓝,走吧。”余则成搭耸着头,避免接触马奎的目光,生怕刺激到这头疯驴。“嫂子,小林,他们撞上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洪智有隔着巷子口往里瞅了一眼,吓的缩回了头。“你真是的。“知道老余有危险,还卖他。”翠平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引出马奎。“而且,也只有他们,马奎才不会痛下杀手。”洪智有淡淡解释了一句。“小林,你猫着伺机下手。“嫂子,你自己看着办。”他又吩咐道。其实在来福里附近,站长安插了不少人。人多眼杂。又或者听到什么,对余则成都不利。堵在这,空间、人,都是恰到好处。总比再熬些天,马奎走投无路,直接以刺杀针对老余、左蓝要好上百倍。“交给我吧。”翠平深吸了一口气,抑住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略作平静,她没有丝毫胆怯、犹豫的闪身走了出去。“余则成,你特么不要脸,背着老娘找野女人。”一见面,她就是一声狮子吼。马奎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险些突突开枪。“翠平,你,你怎么来了!”余则成心悬了起来。“我怎么来了“我说最近咋没事了,大晚上老往外溜。“合着是找野女人来了。“臭不要脸。”“啪!”翠平抬手给了余则成一嘴巴子。“我!”余则成被打懵了。“大姐,你误会了……”左蓝想要解释。“骚货,贱人,不要脸!”翠平冲她大吼的同时,眨了眨眼。“好啊,家野开一块了。“你来了正好。“一个游击队,一个正宗女红票,再加一个峨眉峰。“我这一网捞了三条大鱼。“够本了。”马奎冷笑一声,把枪对准了三人。“走!“去中统孙传志的办公室。”他喊道。“马队长,就算要对质也是去站长办公室,找中统是啥意思“咱,咱俩家那可是水火不容啊。“你这么搞,毛局长面上会很难看。”余则成举着手边走边不解道。“我信不过吴敬中。“我甚至怀疑,他就是峨眉峰。“我怕我进了津海站大门,就得被他扣起来。”马奎冷哼一声,枪口往外别了别:“中统好啊。“他们巴不得咱们起内讧。“我要投上门,咱们一块玩玩,被上交给叶秀峰。“把这事闹大了。“我就不信委员长能不管不问。”翠平接过话茬道:“老马大哥,老娘不管什么中统、军统,也不管谁是红票。“你帮我把这个小贱人突突了。”“大姐,请注意你的言辞。”左蓝蹙眉道。“你们的家务事,还是等见了委员长再说吧。”马奎冷笑一声。“贱人。”“你骂谁呢。”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翠平和左蓝两人推搡扭打了起来。“够了!“都特么给老子安静点。”马奎拿起枪吼道。“今天非撕巴了你个小贱人。”翠平却是不依他,猛地推了把左蓝。左蓝脚下不稳,踉跄往马奎倒了过来。马奎一时间不知道该扶还是该闪。恰巧左蓝又遮挡了他的视线。翠平眼中寒芒顿起。隔着左蓝,如奔雷般一个高抬腿,稳准狠的踢了过去。马奎回过神来,却见左蓝的耳侧出现了一只黑色布鞋。想躲哪里还来得及。正好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腿,扫中了太阳穴。两眼一黑,噗通栽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左蓝女士,你没事吧。”翠平连忙笑问。她见过左蓝几次,知道她是红票女代表,是自己人。“没事。”左蓝温和笑道。余则成则以最快的速度,搜了马奎的身。找到录音机,塞进了兜里。“左蓝,你快回去。“要让人撞见了,回头说不清楚。”余则成吩咐道。“好。“那你们小心。”左蓝点了点头,看了余则成一眼,转身快步往巷子另一边走去。“护送她回去。”
另一边洪智有打了个手势。林添会意,踩着院墙飞奔,几个起落追着左蓝去了。洪智有走进巷子。“智有,咋处理”余则成问道。“留着吧。“抓捕马奎,毛局长说了可是大功。“我相信这一次站长不会让他活着。“你想升中校,没功劳累积不行,总部会卡你。”洪智有想了想道。“可他知道很多事情。”余则成皱了皱眉。“他也知道很多站长的事情。“没有了录音。“马奎说什么都是屁。“再说了,过去他咬你还少吗也不差这一口了。“交给站长处理吧!”洪智有道。“站长有意抬你上去,你让给我不亏得慌吗”余则成说着话,招手叫洪智有过来抬人。“师姐,你再给他来一脚吧。“最好是能晕的久一点。”洪智有有些不放心道。“不用吧。“我这一脚用了十成功力,他没个三五天醒不来。”翠平对自己的腿法很自信。“还是再来一脚吧,保险点。”洪智有坚持道。“好吧。”翠平照着马奎太阳穴,又踢了一脚。两人抬着马奎上了车。“去哪”余则成问。“去衡山会馆看戏。”洪智有笑道。……衡山会馆。孙科与各位军政大佬正在觥筹交错。“各位,鄙人这次来津海,是受委员长之托。“如今鬼子走了,天下亟待海晏河清。“委座的意思是,攘红必先安内,而安内则必南北一心。“如今胡司令正虎视延城。“万望各位能够精诚一心,与委座共襄大业啊。”孙科举杯向众人。就在他侃侃而谈之际。角落里,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上边有上好的酒水、糕点。此人正是詹清河。他父亲曾追随康有为是出了名的“保皇派”。保皇失败后,被革命党砍了脑袋。是以,詹清河此生最恨的就是三民主义与孙、黄等人。过去他曾在香岛追杀过孙先生。可惜没能成功。在汉口流亡时,他曾受马奎的父亲资助过,两人情同兄弟。是以,詹清河不惜冒着生死危险,在火车上救下了马奎。如今数十年过去,孙先生早已作古。詹清河很长一段时间,放下了仇恨,安心在津海居家度日,颐享天年。然而,孙科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复仇的希望。杀不了老子。儿子总不是问题吧会场安保很严。詹清河没法把枪带进来。不过对他而言,有没有枪不重要。一根筷子,一把刀叉在他手上都可以成为最锋利的杀人凶器。孙科身边的人不少。他推着餐车一边应付宾客,一边慢慢靠近。很快。他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就在手悄悄搭上一柄餐叉,准备命中孙科咽喉之际。一柄斧子横空飞了过来。正钉在餐车上。“詹清河!”只见一个服务生摘掉帽子,手上又多了一把短斧。突如起来的变故,引的大厅里一片混乱。“孙院长,走!”吴敬中借机挡在孙科身前。陆桥山与其他行动队的人,则纷纷围成人墙,掩护着孙科快步往通道撤去。“休走。”詹清河顺手拿起一柄餐刀,想要追杀。周炎横里闪出,短斧舞的密不透风,牢牢封锁了詹清河的路线。詹清河身手不凡。一时间,却也奈何不了周炎,急的直是大吼:“斧头帮。“你们是王亚樵的人。“既然如此,为何不与我共杀恶贼。”“我是受人之托。“再者,王先生也不反对三民主义。”周炎冷冷回应。“可恶!”詹清河大恨。意识到自己的行动早被津海站猜到。……吴敬中护着孙科来到了贵宾室。“敬中,这里安全吗”孙科很紧张的问道。“院长放心,我的人堵在门口,都有枪。“他杀不进来。”吴敬中干练的回应道。“知道刺客的底细吗”孙科问。“知道。“打您从京陵一动身,他就盯上了。“此人是詹亭露的儿子。“你知道,詹亭露是保皇派,当年新军进攻武昌时,他在总督府任职,被抓住后砍了脑袋。“所以,此人一直对孙、黄二位先生怀有敌意。“还曾在香岛跟满清余孽搞过刺杀。“这次就是冲着您来的。”吴敬中恭敬回答。“你早有布置,为何不早点拿下他”孙科颇有几分不悦。“孙院长。“此人身手了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要能抓到,早抓了。“敬中打院长您来,这些时日是日夜忧心,为了迷惑对方,不惜调动全城联动。“今日正好除了此獠,院长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吴敬中一脸忧戚的回答。正说着,楼下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很快,陆桥山走了进来:“孙院长,站长。“刺客已经被击毙,验明正身,确定是詹清河。”“太好了!“这种愚昧之徒,早就该死了。”孙科拍手称赞。“敬中,你辛苦了,回去我必定向委座和建丰给你表功。”转过头来,他盛赞吴敬中。“敬中为上峰效命,岂敢言苦。”吴敬中恭敬欠身道。他深知孙科现在深得委座、建丰的信任和器重。巴住了这条大腿。日后在朝野又多了一个人说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詹清河”孙科回过神来,恢复了老辣、深沉。吴敬中心知他的如意算盘,但嘴上不能说:“刺杀党国要员,罪该万死。”“不够。“敬中,你要明白现在国内红票猖獗,内部呢又派系林立。“美佬一直在向委座施压,要求实行民主宪政,结束训政,要搞总统内阁制。“并以此为要挟,停止军火援助。“现在李德邻和白崇禧的桂系很狂妄。“尤其是李德邻,跟美佬、鬼子走的很近,白崇禧与诸多党国元老推波助澜,委座的处境很艰难啊。”孙科暗示了一句,希望吴敬中能明上意。“敬中愚钝,还请院长指示。”吴敬中卖低姿态,装傻道。他很清楚。上到委座,这帮人都是老滑头,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将来出了事,那是要背锅的。吴敬中玩这套很油,自然不会上孙科的套。孙科微微皱了下眉头,只能亲口道:“我怀疑,这个詹清河是不是李德邻派来暗杀我的”吴敬中连忙恍然道:“那很有可能。“美佬一提宪政,最兴奋的就是这批人了。“再者,以您的声望,怎么着也得是个副总统。“李德邻于主于副,都有对你不利的理由。”“是啊,要能借着这人搞搞事,我想委座是乐意看到的。”孙科点头笑道。吴敬中沉声道:“请孙院长指示。”“既然是李德邻指使的,有没有什么书信来往之类的”孙科问。“估摸着没有。“书信那不留人口实吗”吴敬中一本正经道。“糊涂。“要的就是口实。“我听说津海有位书法大家能模仿百家之长。“你就不能动动心思”孙科指了指他,沉声问道。吴敬中那叫一个头大。孙科拍拍屁股是走了。问题他得一直蹲在津海,李德邻是北平行辕主任,又有马汉三这帮人抬轿子,真要找起麻烦来,会很头疼。“吴敬中!“你是建丰的同学,是津海的利剑,眼下不为上峰分忧更待何时“好,我的话你可以不听。“要不我现在给建丰打电话”孙科面寒似水道。“我,我试试。”吴敬中硬着头皮道。“桥山!”他看向了一旁低头装死的陆桥山。“站长。”陆桥山头皮一麻,尬笑道。“你不是有个表亲是什么听雨轩老板吗“他肯定跟这些写字的熟。“这事就交给你了。“就今晚,务必看到李德邻写给詹清河的密信。”吴敬中直接把锅甩给了陆桥山。“站长,我,我人微言轻,哪够资格办这种大事啊。”陆桥山都快要哭了。“孙院长。“我给您介绍下,津海站中校情报处长陆桥山。“他是郑局长的同乡。“南昌调查科时期的老人了。”吴敬中道。“南昌调查科。“郑介民的同乡。“陆处长,你这资格很硬啊,郑局长要知道你心忧党国,积极分劳,一定会很欣慰的。“你放心,委座那我会为你们一一请功。”孙科当场拍了板。“我!”陆桥山看看孙科,看看吴敬中,人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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