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韦训反过来用热水的话戏耍她,宝珠愣了片刻,眯着眼睛要拿他偷懒没抄完诗句的事质问,还没来得及发作,便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听她命令在大堂盯梢的十三郎探头进来汇报:“九娘,七师兄回来了!”
宝珠立刻扔下韦训,跳起来突突突跑了出去。韦训跟着站起来,突然想起什么,问杨行简:“除了这个胡椒卿,还有别人欺侮过她吗?”
杨行简一愣:“何来此言?公主是天家贵女,若非这个意外,她仍是宫中最受宠爱的女子。”
韦训道:“她说母亲死后和弟弟被赶出蓬莱殿云云,听着怪可怜的。”
杨行简疑惑地说:“那不算被赶出去,按照宫中惯例,生母去世后,年幼的皇子公主会由其他妃嫔代为抚养照顾。你知道这些是想干什么?”
韦训淡淡地道:“干我们这行,有些人收钱,有些人不收钱。我送她到幽州,回长安后或许还剩下些时间处理旧事。”
杨行简感到一丝凉意缓缓爬上脊椎,竭力说服自己这是风寒未退的症状,不是惧意。他间接与那个鲜卑女刺客交涉时,虽未能一睹真容,却有同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