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从今往后,你就是咱老朱家的人了!”老朱满脸喜色,眼角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随后她拉着江临的手转向百官,声音洪亮如钟:“江临啊,自从你来到咱大明之后,不仅救了咱的皇后,救了标儿一家,发明了...”说着说着,老朱忽然顿住了,掰着手指数了起来。“白糖,AK47,热气球,测谎仪,监视器,飞机,燧发枪,佛朗机炮,坦克,自行车,拖拉机,投影仪,热水器,冰箱,空调,奶茶,手表,地球仪,世界地图,话筒,蒸汽机,电力,净水机,洗发水,香水,消毒液,消炎药,胰岛素,防弹衣,方便面,螺蛳粉...”江临听得耳根发热。朱元璋每报出一个名词,殿前就响起一片惊叹声。这些来自未来的发明,在老朱口中竟如数家珍。“...创立了内阁,建立了工厂,给大明朝增加了数百万的财政,平定了胡惟庸叛乱,灭了元朝统一了天下!”朱元璋越说越激动,声音在太和殿前回荡,“你是咱大明朝的头号功臣!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江临低头看着被朱元璋紧握的手,心中五味杂陈。老朱这番长篇大论,表面上是褒奖,实则是在向满朝文武宣告。这个带着未来科技的奇人,如今已被皇家牢牢攥在手中。“公主...”江临转向朱有容,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朱有容今日盛装华服,头戴九翟冠,身着大红织金云龙纹鞠衣。阳光穿过冠上珠翠,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那双杏眼更加明亮。她微微仰头看着江临,眼中似有星辰流转。“我终于是你的驸马了。”江临轻声道。虽然还不算是正式,但已经是定下了婚约,是准驸马了!朱有容抿嘴一笑,颊边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江临,我终于等到你了。”这一刻,江临忽然有些恍惚。朱有容确实美丽动人,性格也温柔贤淑。若能与她共度余生,在这个时代已是莫大的福分。可为何心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怅然?台下,徐妙清站在命妇队列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看着高台上那对璧人,朱有容脸上幸福的红晕,江临眼中温柔的波光,都像细针般扎进她的心窝。“忍住...一定要忍住..”徐妙清在心中默念,却控制不住眼眶的酸涩。她急忙低头,一滴泪珠砸在青石地面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水痕。身旁的贵妇们窃窃私语:“听说徐家小姐与江大人也有私情呢...”“嘘...小点声,没看见徐将军就在旁边吗?”“公主殿下何等尊贵,哪怕是徐达大将军的姑娘也要避让三分...”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剜在徐妙清心上。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徐达站在武将队列中,眼角余光瞥见女儿颤抖的肩膀。这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此刻心如刀绞。他悄悄挪动脚步,走到了徐妙清身边。宽厚的手掌覆上徐妙清冰凉的手指。“没事,”徐达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铿锵,“今天父亲说什么也会给你要个名分。”徐妙清惊愕抬头,对上父亲坚定的目光。徐达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决心。“爹...您要做什么?”徐妙清慌乱地抓住父亲的衣袖,“今日是公主大婚,您千万别...”徐达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爹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是爹的掌上明珠。”他目光转向高台上的江临,声音更低了,“为了你的幸福,爹不会不顾。江临这混小子,必须对你负责!”高台上,江临从袖中取出那个檀木盒子。盒子打开的瞬间,阳光照射在钻石上,折射出七彩光芒,引得周围一片惊呼。“这是.....”朱有容睁大眼睛,看着江临将那颗鹅卵石大小的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钻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与朱有容华贵的服饰相得益彰。她轻轻转动手指,钻石的光芒随之流转,宛如星辰落入凡间。“亮晶晶的,第一次见。”朱有容声音里满是惊喜。江临微笑着解释:“这叫钻石,在未来世界,是爱情的象征。”他清了清嗓子,回忆起那些在现代被广告洗脑的句子,“爱情恒久远,钻石永流传。它象征着我对你的爱情坚不可摧,就像这钻石一样,历经千年也不会磨损。”朱元璋在一旁啧啧称奇:“咱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石头!”马皇后也凑近细看:“这可比翡翠、玛瑙亮堂多了!”江临继续科普:“钻石是自然界最坚硬的物质,形成于地下数百公里深处,需要极高的温度和压力。每一颗钻石都历经亿万年才形成,所以格外珍贵。”他说话时,余光不自觉地瞟向台下。在人群边缘,徐妙清正仰着脸望向这边,眼中含泪的模样让江临心头一紧。江临的手指在檀木盒子上轻轻摩挲,感受着丝绸衬底下的两枚钻戒。一枚是给马皇后的,另一枚...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朱元璋期待的目光,朱有容含羞带怯的神情,百官好奇的注视,还有——站在人群最边缘那个单薄的身影。“父皇,”江临的声音在太和殿前清晰地响起,“我这里还有两枚钻戒。”他从盒中取出一枚钻石,双手奉到马皇后面前:“这一枚是献给母后的。感谢母后这些时日的照拂。”马皇后惊讶地掩住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接过钻戒,在阳光下转动着欣赏那璀璨的光芒:“好孩子,难为你还惦记着本宫。”她忽然促狭地眨眨眼,“那另一枚是给谁的?”江临感觉喉咙发紧。他缓缓取出最后一枚钻戒。那颗刻着鹅卵石钻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这一枚...”江临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般炸响在太和殿前,“是给妙清的。”刹那间,整个广场鸦雀无声。连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声都清晰可闻。江临能感觉到数百道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自己,但他只注视着那个站在人群边缘的青色身影。徐妙清猛地抬头,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整个人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哗——”短暂的寂静后,广场上爆发出一阵骚动。文官队列中有人倒吸冷气,武将那边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所有人都知道徐家小姐与江临有私情。
但在这种场合公开表态,无异于当众打皇家的脸!朱有容脸上的红晕褪去。但很快又强撑起一个得体的微笑。她悄悄捏了捏江临的衣袖,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这位自幼长在深宫的公主,此刻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宽容。马皇后轻叹一声,低头摩挲着手中的钻戒,目光在女儿与远处徐妙清之间游移。作为母亲,她心疼女儿。作为皇后,她理解政治联姻的无奈。而作为一个女人.....她竟隐隐为江临的勇气感到欣赏。能够光明正大的表达自己的爱,江临是个真男人!“砰!”朱元璋一掌拍在扶手上,沉闷的响声让所有人浑身一颤。老朱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阴沉。那道刀疤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眼中闪烁的怒火让最近的几位大臣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江临!”朱元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江临依然挺直腰杆:“回父皇,是儿臣与公主殿下的订婚大典。”“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朱元璋猛地站起,龙袍下摆扫过台阶,发出猎猎声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朕女儿的订婚仪式上,给另一个女人送定情信物?!”徐妙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滚落。她看着高台上那个挺拔的身影,既感动于他的勇气,又恐惧可能引发的风暴。这一刻,她多想冲上去拥抱江临,又恨不得立刻逃离这是非之地。“江临...”她无声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周围人的目光像刀子般刺来,有鄙夷,有怜悯,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她颤抖着抬手擦泪,却发现越擦越多。武将队列中,徐达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狂喜,又迅速变成担忧。他握紧腰间的刀柄,指节发白。“好小子!”他低声喃喃,“老子本想替你解围,你倒比老子还莽!”这位沙场老将目光灼灼地盯着朱元璋的反应,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冲出去护住女儿。他余光瞥见女儿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既心疼又骄傲。他徐达的女儿,值得男人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江临深吸一口气,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挺直腰杆:“陛下,臣愿同时迎娶二位,公主为正妻,徐小姐为平妻。”声音清晰有力,回荡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阳光照在他大红喜袍的金线刺绣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这个来自未来的穿越者,竟有种超脱时代的孤勇!笑梗不笑人,江临真男人!朱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龙袍下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如有实质般刺向江临。他心中惊怒交加。这小子难道不懂,这是当众打自己这个皇帝的脸?纳妾之事私下说也就罢了。毕竟他早就有所准备,徐达是他好兄弟,朱有容是他闺女,江临是他最看好的晚辈,而徐妙清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朱元璋怎么可能不答应?可江临偏要在订婚大典上搞的人下不来台...“江临!”朱元璋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此事回头再说。”这已是帝王最大的让步,是给心爱臣子留下的台阶。朱标急得额头冒汗,在江临身侧拼命使眼色。他甚至借着衣袖遮掩,悄悄扯了扯江临的袍角。那眼神分明在说:见好就收啊江兄!父皇这是给你台阶下呢!江临余光瞥见朱标的暗示,却依然直视朱元璋。他能感觉到身后徐妙清的视线。那目光中的期待与绝望像火炭般灼烧着他的后背。“臣请奏,”江临再次开口,声音比先前更加坚定,“儿臣愿同时迎娶二位,公主为正妻,徐小姐为平妻。”他知道这是最愚蠢的政治选择!知道会触怒朱元璋!更知道可能葬送大好前程!但当他想起昨夜徐妙清含泪离去的背影,想起她颤抖着说“我只要你幸福”时的眼神.....去他妈的理智!如果连心爱之人都要辜负,还算什么男人?武将队列中,徐达虎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这位开国猛将突然放声大笑:“好!好小子!”笑声震得周围官员纷纷侧目。徐达大步出列,铠甲铿锵作响。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时铁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陛下!臣愿以毕生军功相抵,求陛下恩准小女与江临的婚事!”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徐达的军功何等显赫?那是用无数敌人首级堆出来的荣耀!如今竟要为女儿的幸福全部舍弃?“荒谬!”朱元璋突然暴喝,龙袖一甩震得空气嗡嗡作响,“朕的女儿大婚之日,尔等竟敢...”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老朱死死盯着江临的眼睛,在那里面看到了某种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那是他在陈友谅眼中见过的决绝,却又多了几分他读不懂的执着。帝王的权威不容挑衅,但...哎!说不清道不明啊!马皇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重八...”声音轻得只有朱元璋能听见,却包含着无数未尽之言。朱元璋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