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把玩着一枚铜钱,低声道:“永嘉侯,我今日前来是给你送行的。”
朱亮祖睁开眼,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问道:“你为何要害我?”
顾正臣摇了摇头:“咱们两个还是少点争吵为好,免得再次不欢而散。我从未想过害永嘉侯,在福建时,靖海侯吴祯可也没少跟我打交代,我对他下过手吗?没有,甚至在他生病太医院束手无策时,是我让格物学院救了他的命。只是靖海侯在福州时,可没有欺压百姓,没有奴役百姓不顾其生死。”
“好了,别再说草民就是下贱的命,活该被奴役。这话在这里说,我恼怒,在奉天殿说,陛下恼怒。在百姓面前说,百姓一样恼怒!在这大明,人与人之间确实有尊卑高下,可人命不是草芥,百姓不是草民,大明江山的根基,其实就是这些百姓。这些道理你应该明白,你是大明的开国侯,大明开国至今也不过十三年!”
“当年百姓是什么苦日子,一家十几口最后活下来有几人,你若是不知道,那就看看陛下,看看陛下的父母,兄弟,姐妹,现如今还剩下谁!永嘉侯,事情到此为止了,赴京请罪,是永嘉侯世袭下去的唯一出路,也是唯一的保全之法。”
朱亮祖抬起双手,搓了搓脸:“永嘉侯世袭的唯一出路?如此说来,此番赴京,陛下要杀我?”
顾正臣起身,走向桌案:“陛下杀不杀你,就看你赴京请罪的决心与表现如何了。但我可以告诉你,最多半个月,我,晋王,会从海路北上返回金陵!”
朱亮祖低下头。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自己不赴京请罪,(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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