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五坐在长凳子上,将一块木板放在腿前,顶住长凳前端的垫片,冲着左右手呸呸两口唾沫,搓了搓便拿起刨子,猛地一推,锋利的刨刀片擦过木板,一卷卷刨花从刨子的刨堂处冒了出来,无须动手拿开,随着再一次推动刨子,新的刨花便会顶走刚刚的刨花……
“郭工头,累了可别强撑着!”
绦结匠许二九看了一眼搭材匠郭河,咧着嘴说,手中动作不停,正在编织芦苇席。
郭河拿起锤子敲了敲,在木头铆接之后,摇晃了下,见没有任何问题,直起腰说:“老子精神好得很,干了一辈子搭材匠,咱就今天得劲。”
许二九哈哈大笑:“可不是,老天爷,我可是第一次见朝廷征徭役不安排监工的啊。想想洪武四年修河,大冬天里,那些衙役挥着鞭子啊……”
郭河继续搭建,找准角度:“你还别说,新来的县太爷虽然年轻,可就这一套,咱就服他!说实在的,监工越在旁边看着,咱越是烦躁,不愿干,可如今没了监工,咱这浑身都是力气,干到晚上都不想收工!”
许二九起身,将一个芦苇席放到一旁,又抱过来一堆芦苇,拿起麻绳:“你这是贪那点钱,哈哈,话说算清楚没有,二百贯钱,二十天干完咱能分多少?”
“老子是个粗人,要会算早就混个典吏了,这点事得找马力……”
郭河冲着北面努了努嘴。
许二九看着众人干劲十足,啧啧两声:“幸是咱们县衙里存有一些大木,这些大木打造双层床想来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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