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绝不可能是模仿作案,那沉傅断下冤案的罪名,可就更洗不掉了。
至此,眾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可目光一转,落在沉朝顏那里,却见她的脸色阴沉下来。
沉朝顏沉默着,仔细打量面前的碎玉,抬头问仵作道:“你所谓的丰州类似碎玉,还在么?”
“在的,”仵作赶忙道:“当时只当是寻常物件,由当地的官府收了,如今若要去寻,应当是寻得到的。”
见沉朝顏不言,他又补充到,“那也是在尸体身边的一个碎玉瓶上发现的,当时只作屋里的摆件焚烧时炸裂,故而未做多想。”
沉朝顏问:“既然你说当时未做多想,那为何又将玉瓶上的字跡记得如此清楚?”
“回郡主的话,”仵作一拜,“那碎玉离死者不远,又因题字乃朱砂,朱砂遇高温变黑,温度降下后又会变红,验完尸后题字变色,小人觉得奇怪,便又留心多看了一遍。小人从小便记忆过人,此事问过身边之人便能应证。”
灯火通明的正堂上空,似乎盘踞了一片积雨云。
周遭空寂了半晌,眾人三缄其口,唯恐惹祸上身。
“郡主,”又是裴真忍不住开口,“这件事,想必已经瞭解清楚了,既然如此……”
“闭嘴!”
沉朝顏豁然转身,眉眼凌厉,“那就继续查!从丰州的案子开始,全都给我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重新再查!”
月上中天,正堂烛火渐弱,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沉朝顏的话却好似鞭子,抽得在场之人都为之一震。
裴真被沉朝顏吓得一怔,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她刚才的意思,莫不是要全程介入案件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