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菊伸出一双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叶润的额头、头发和脸蛋，语气中满是疼惜：“别跪在地上了，地上凉，小心长不高，快起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叶润没有躲避妈妈的手，任由忠菊的手在自己身上移动，眼中闪过泪花，声音带着哽咽轻轻抱住了母亲忠菊：“妈妈，地板不凉，我不累，这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终究是苦了你，你回去睡觉吧，妈妈做错了事情，就得惩罚。”忠菊心中泛起涟漪，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声音里透着愧疚。“嘎吱。”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声音打破了母女俩之间的氛围，她们纷纷回头。只见来者扶着门框，微微的亮光从门框处散出来，一道人影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母女。“哒哒哒。”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慢慢地朝着母女俩走过来。“爷爷。”看清来人后，叶润抬起头，惊喜又带着一丝怯意地喊道。“爸，我不该吃的。”忠菊脸上露出慌乱之色，急忙护住面前的碗，声音颤抖着。老爷子沉默不语，严肃地赶道：“孙女，快去睡觉，明天还得上学。”“爷爷，妈妈知道错了，你不要罚妈妈了。”叶润着急地说道，眼中满是祈求。“二姑娘，去睡觉，妈妈没事的。”忠菊拉了拉叶润的衣角，示意她起身，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叶润望了望母亲忠菊，又望了望老爷子，随后站起身，乖巧地说道：“妈妈我走啦，爷爷你早点睡。”“咔嚓。”客厅门被打开。“砰。”客厅门又重重地关闭。母亲忠菊缓缓收回目光，转过头，神色愧疚地看向老爷子，说道：“爸，要罚就罚我吧，二姑娘不懂事，我不该违背家规。”“不懂事？我孙女那是疼你，关心你，你也知道不该违背家规，那你打我孙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老爷子脸色阴沉，声音沉闷，带着压抑的怒火。“爸，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会补偿她的。”忠菊的声音带着悔意。“早干什么去了？”老爷子怒哼一声。忠菊沉默不语，羞愧地低了低头。“给我起来，要不是我孙女心疼你，我才不会让你起来，但是家规明天晚上交上来。”老爷子严厉地说道。“好的，爸爸。”忠菊赶忙应道。忠菊立马就要起身站起，结果一个踉跄，身体晃晃悠悠的。“多大的人，长时间跪着不能起来，连这点知识都不知道。”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扶着忠菊，语气中满是责备。“还是要谢谢爸爸的。”忠菊说着，伸手抓住一旁沙发背上，试图稳住身形。“哼！恢复好就睡觉，可别让我的孙女明天看到你精神不好的。”老爷子手一挥，没好气地说道。老爷子转身就要离开。“刀子嘴豆腐心唉。”忠菊小声嘟囔着。“说什么呢！”老爷子突然一扭头，眼神凌厉地看向忠菊。“没，没说什么，就说腿真麻。”忠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解释道。“哼！谅你也不敢。”老爷子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大步离开了。“啪叽。”房间门关闭。“呼。”忠菊长舒一口气，不再看向远处，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沙发，缓缓坐上去，双手握拳轻轻锤了锤膝盖，扭动着肩膀，嘴里喃喃道：“才跪了这么点时间，膝盖就受不了。唉！二姑娘当初那么小，我真是昏过了头，就那样惩罚她，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地上。”说着，忠菊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渗出，“啪叽。”
一滴眼泪从手背上滑下去，掉落在膝盖上。次日，早晨。厨房中有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行走之间略显疲惫。“妈妈。”叶润轻轻打开厨房门，看到的是母亲忠菊在做早饭。“唉！二姑娘，尝尝妈妈做的早饭，看好不好吃。”忠菊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笑容满面地招呼着叶润，声音中充满期待。“好！”叶润眼底藏不住的喜悦，欢快地跑到餐桌前坐下。刚坐上餐桌，母亲忠菊迅速摆出一个碗，说道：“尝尝妈妈做的燕麦粥，调了点蜂蜜，看合不合胃口。”“小心烫哦！小小片片的是香蕉。”忠菊望着叶润，眨着眼，一脸温柔地嘱咐道。“好！谢谢妈妈。”叶润甜甜地应道。母亲忠菊一直紧盯着叶润，眼神中满是关切。叶润舀起一大勺燕麦，轻轻呼了呼，“啊呜。”眼神一亮，兴奋地说道：“妈妈，很好吃。”说着把碗往自己跟前推了推。“那就好！我还想第一次做会不会……”忠菊脸上露出一丝忐忑。“妈妈，你很棒，我很喜欢。”叶润抬起头，看着忠菊，笑容灿烂。“真乖。”忠菊笑着摸了摸叶润的额头。叶润享受着母亲的抚摸，没有躲避，手里继续舀着燕麦粥。忠菊转身又去厨房拿出了一小盘茶叶蛋，说道：“再吃点茶叶蛋，慢慢吃哦！”说着就开始手剥茶叶蛋，动作熟练，三下五除二就剥好了一个。“来，尝尝。”忠菊把剥好的茶叶蛋递过去，眼神满是期待。“好！”叶润放下手中的碗，伸手去接。“嘎吱。”厨房外进来一道人影。“厨房还有，自己拿出吃。”忠菊随意一瞟，面无表情地说着。“爸爸。”叶润轻轻喊了一声。“妈妈，你煮的茶叶蛋真好吃。”叶润嘴里嚼着茶叶蛋，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多吃点。”忠菊温柔地望向叶润，继续剥下一个茶叶蛋。“你……”男人叶青本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了看两人温馨的场面，抿了抿嘴，不好说什么。转身就去了厨房。“妈妈，我吃好了。”叶润满足地放下勺子，说道。“来，二姑娘，把嘴擦一擦，把酸奶拿上，在路上喝。”忠菊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叶润的小书包，一边细心嘱咐着。说完，一手拿着纸巾，一手拿着酸奶，递给了叶润。“嗯嗯！”叶润乖巧地点点头。“妈妈我走了。”叶润背好书包，整装待发，转头看向母亲忠菊。“走，妈妈送你到门口。”母亲忠菊微笑着说道。叶润冒着金光看向母亲忠菊，脸上散发着浓郁的笑意，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别傻笑啦，一会该迟到啦。”忠菊轻轻拍了拍叶润肩膀，假装嗔怪道。“好！”叶润低头抿了抿嘴，依然笑而不语，满心欢喜地跟着母亲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