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雨晴书屋>综合其他>此之谓大丈夫> 第二章 追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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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追到家(1 / 2)

('等我再次醒来,身上已盖了棉被。我怔怔地环望周遭,泥墙木桌,一片乡农气息。

我坐起身掀开被子,双脚着地,才发现自己双手都被白布缠绕着,由一根绿绳在上面饶了几圈,两端结尾处又打了个蝴蝶结。

“啊,你起来啦!”

一个农家姑娘揣着个大草盆儿,满脸欣喜地站在门口。

“三弟,三弟,公子醒来喽!”

话音刚落,一位皮肤黝黑的壮汉从姑娘身后蹿出来:“真的吗!”

壮汉说着迎面把我按回床上:“你刚刚醒,身体还很虚,别乱动。”

我躺进枕头里,茫然地问:“请教,两位是……”

壮汉憨厚地笑道:“我是月村的王三,她是我二姐。”

我扶住自己脑袋,试图回忆,却只记得逃出后不停地在稻田奔跑:“我……怎么会在你们家?”

壮汉比了比胳膊:“是我把你扛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惊道:“扛回来?怎么被扛回来的?”

壮汉睁大眼睛,比着动作:“就是抱到肩上,然后这么走回来。”

一旁的王家二姐在王三后脑拍去轻轻一掌:“笨呀,他是问你具体的经过。”

“就是扛起来,然后抱过来的啊。”

“猪呀你!”

王家二姐又要打,王三缩了缩背,轻喊:“你干什么呀。”

我噗嗤笑了出来,连忙拂下王家二姐拾起的手刀:“姑娘,不怪他,是我说得不清楚。”

我理了理思绪,将目光移向他:“你是在哪找到我的?当时周遭情况又是如何?”

王三仰头做思考状:“那个时候我正要去地里洒料,突然看见一个人躺在田里,叫了半天都没反应,那个人就是你了。当时我走进一瞧,见你一身的血,就赶紧放下东西背你回来。”

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倒在地上,血迹斑斑,一片狼藉,根本是不必要的麻烦,可他却义无反顾地带到家中看护救治,奉献床位与口粮,要是没有他,我可能已经流血过多、不治身亡了。

我望进他的双眼,郑重地说:“你救了我一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大恩大德,必将涌泉相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下头,脸似乎有些发赫:“不、不用,应当的,应当的。”

施恩不求报,只让人更加感动:“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将来你要是有请求,尽管向我提。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傅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他使劲甩头:“不不不,刀山火海太危险了。”

见人满脸的憨态,我不禁宁心一笑。

我在月村的王家短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半个月,等觉得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便向村民提出了告辞,只是没想到,王三也要跟我走。

“王立,你确定吗?”

王三是被家里人起了名的,单名一个“立”字。

“确定!终于有机会进城了,我还从没见识过哩,你不知道啊我有多兴奋!”他说着颠颠半个身子这么大的包袱。

“但是你爹和你娘……”

“我出来历练,爹也很高兴,娘嘛,她总是这样瞎操心,没关系,我会照顾好自己,况且还有你嘛!”

他双眼泛光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没再多劝。也好,男人无志,钝铁无钢,这样还方便我报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上路吧!”

我微笑应下:“走吧。”

一路坐着牛车向北行,到镇里将牛卖掉换了钱,找到火车站,买了最便宜的车厢,倒了好几次,最后终于回到京城。路途艰辛,王三背着大兜子却一点儿没有喊累,反而一直兴致勃勃,城市里的事物对他来说都很新奇,一路上不停地向我问东问西。

到了傅府,我叫人拿了我的玉佩进去通报,才终于回到家。爹爹将我拥入怀里紧紧环抱良久,才哽咽着开口问我情况。我把这一年来是如何受困,如何逃脱,又是如何被救叙述了一遍,唯独没讲与贯享誉的那一茬——实在不能启齿。

“你果真是被困在贯府!那个贯享誉,竟将你当做人质关押,他当真一点不顾及你们的表兄弟情谊!真是……真是畜生!”

我咽了口口水,低下眉问:“在狱中时,他同我说,傅贯两家已交战多时,傅家接连败退,被迫退至京内,可是我来的途中却没看见许多贯家势力,这是怎么一回事?”

“接连败退?纯粹胡说八道!在你失踪后的第二个月,我府确实向贯家宣战,但是后来东边来了好多倭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装备还非常精良。于是我两家决定暂停内战,一致对外,我们顶多对半划分中原大陆,哪有谁胜谁败之说。”

“这么说来……”我拳头渐渐收紧,五指深陷掌内。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骗我的,我也太容易轻信,轻易就中了招。

我努力抛开脑内有关贯享誉的一切,把屋外的人招进来:“爹,我给你介绍,那位救了我的恩人。”

我把王三引见给爹,爹对他大加赞赏,考虑到王三尚且阅历浅薄,心思单纯,暂不适合做将领位置,我请求让他做卫士长,爹立马同意了。所幸王三资质不差,学得很快,尤其是对武器及兵法的运用和理解可谓一日千里,加上我的刻意提拔,相信不久后身份地位就会如日中天,也算是报了那救命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两个月,春节就要到了,我忙着处理各种外交事务,在瞄到出席人名单的瞬间,呼吸停滞数秒。

光是一个名字,就令人如此难堪。

我努力压下起伏跌宕的心,强装镇定地道:“爹,为什么他也会来。”

“他是贯家的长子,我们不能明面上拂了贯家的面子。求和书也写了,道歉书也寄了,不再好揪着不放……你……”他叹口气道:“爹知道你不容易,只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必须团结一致,你……只能牺牲一下了。”

“……君莫明白。”

大年初一夜,家里空荡荡的,都去参加春会晚宴了。香满楼满满一桌酒席笙歌是无福消受了,爹爹也理解,称说我生病,让我在家休息。

我在自己屋里开了盏灯,研读书卷,门上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我放下书本,来到门前。

门打开,我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怔愣片刻,然后猛然将门板扇回,他抢在那之前抵住,半个身子踏了进来。

“让我进去吧,我只是想看看你。”

“你把王立怎么了!”

他嗤笑一声:“这么关心他?你的审美怎么回事,他那样的能和我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思想龌龊别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就是请他先闭嘴,在角落里待一会罢了。说真的,粗糙成这样,你也能接受,而我你却接受不了?”

“根本和长相没关系!”

“那你说和什么有关系?我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思维不能被他带走。

“我不喜欢男人,包括你,包括王立,对于这个话题我言尽于此。言归正传,贯享誉,这里是傅府,未经允许擅自进入,等同私闯军事要地,你若继续留在这儿,我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不是私闯哦,我在来之前当然已经得到傅常宇的批准了。”

我瞪大眼睛,他笑着回视我。

“君莫,你是想和我这样耗一晚上?”

我渐渐松开门板,一个凌厉的转身坐到桌前,拾书阅览起来,当他不存在。

他关上门,在我旁边坐下,我往另一边移开一段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君莫,我好想你,你有想过我吗?”

我在心中默默骂了声不要脸,将注意力放在书本页首,目不斜视,讥讽道:“什么得到我爹的批准,该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没有批准又怎样,反正已经进来了。”那话中带着沉沉笑意。

我一噎。

与这个人说话相当于自虐,我决定说什么都不再开口。

他却又续道:“我这次没有骗你,傅常宇真的批准了,不然就凭我和两个手下,怎么可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我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默读书页第三行的繁乱字体,似是要将它们强行刻入脑子里一样,好像这样就可以读懂。

“你走得真决绝。十一个月零四天了,我真的好想你。”他突然覆上我死死捏着书的手:“君莫。”

一接触到皮肤的暖意,我如触电般一颤,大力甩开他,他的手僵在空中。

我全身绷得紧紧的,良久后低声道:“表哥,请你自重。”

他的手落回桌面,眼廓浅浅一弯:“无论哪种纠缠都发生过了,君莫叫我如何自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低下眸,不吭声。

他叹息一声,道:“我认输了好不好?我只求与你共度此生,以后由我来迁就你……不要逃了。”

我扯了扯唇角:“谁知道你此时是不是又在哄骗我。”

“贯享誉方才所言,句句肺腑,字字诛心,如有虚假,愿受炼狱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他竟发下如此狠誓,我不禁抬头勘测他的神情,他抿着下唇,一眨不眨地看我。我不知该如何回复,他忽然揽住我的肩,靠身过来。

我奋力避开,从椅上跳起,他却搂住我的脖子施力倒来。我被带到墙上,他反扣住我的双臂,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放唔——放开我唔——”

他制住我的挣扎抵抗,牢牢钳住我的手腕,强硬地将我抵在墙壁与他之间,一只腿侵进我的胯间,一轻一重地摩擦。

呼吸逐渐纷乱,他贴在我的耳边,哑声道:“君莫,上我……”

砰地一声,门被猛地撞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后脑靠在墙上,仰起头大口喘气,附在我身上的贯享誉动作也是一顿。

“你!你们……!”

王三指着我们,立在当场,指尖晃了三晃,脸颊通红。

他腕上有条深深的勒痕,袖子也被割了好大一个口子,显然是刚从险境逃生。我恢复了神志,向他直道:“救我——”

话音刚落,贯享誉的力道又是一紧,眯起双眼。王三这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淫贼!快放开少爷!”

他说着冲到我们面前,按住贯享誉的肩膀,使劲拉扯。

贯享誉这才松了劲儿。

他挣开肩上的牵制,提手拍了拍方才被王三碰到的地方,向他扫去不屑的一眼:“淫贼?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称呼我。”

王三往我和贯享誉中间插入一脚,豪气云天地道:“我是少爷的贴身护卫,要碰少爷,还得先过我这一关!”

“贴身护卫。”他哼笑两声:“我是他恋人,我们亲热是我们的事,哪轮得到你同意?”

“恋、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傅君莫是我的人,我警告你,好自为之。”

“少爷是女的?!不……你是女的?咦?”

“够了!莫名其妙!”我忍无可忍地打断这两人的胡言乱语,贯享誉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我直言道:“夜已深了,君莫倍感困乏,恕不能奉陪,表哥还是改日再访吧。”

贯享誉凤眼委屈凝来,我的目光与他一对上便立刻移开,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王立,送客。”

“请!”王三向屋门做了个手势,贯享誉终于一甩袖,跟着王三出去了。我呼出口长气,慢慢坐回椅子上,腿肚子微微打颤。

后来我尽己所能地躲他,能避则避,不能则扎堆相见,可都这样竟还能被他逮到机会。

那时战争签和,在大会堂里,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坐到我身边的位置。

开始他还安分守己地靠在椅背上,该鼓掌鼓掌,该握手握手,后来代表念起条约,我正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他却突然单臂袭来,握住我交放在膝前的手。我一惊,连忙心虚地向四周瞧去。好在我们坐在最后一排,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小骚动。左右都是他的心腹,一个个通通皆目不斜视。

他把这严肃的场合当成什么了。我张嘴无声地道:放肆!

他根本没看我,只把目光锁在代表的身上,好似桌下作乱的不是他的手一般。我强行抑住心中局促,将注意力转回台上。过了一会儿,掀掌一包,改用掌心攥住我的食指。

我先是一愣,然后竟然真的明白过来,脸上瞬时烧了起来。他斜目窥伺,我面部肌肉狠狠抽了抽,低骂:无耻之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一片肃静,我凝神屏息,不敢大幅度挣扎。而我不挣扎,只能由得他肆意妄为。他在我指腹和指侧刮挠,我心中既羞耻又愤慨,也幸好穿的是大马褂。

后来我注意到他翘起一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心中有些幸灾乐祸。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报复性地将手指拔出些许,又往里头钻入。

他表情变得怪异极了,我瞬时感到十分畅快,有些得意地扬眉挑衅,他一愣,眨也不眨地与我四目相视。

我全身一僵,立刻清醒个透。

我用力抽回,心下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行为震惊、失措不已。扫了一圈,幸好没人注意过来。

散会离场前,他欲言又止地朝我遥望数眼,我无视那种种暗示,随爹接打道回府。

怎么会这样,贯享誉那个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翻出抽屉里的邀请函。国家安定了,王三也身批战功,拣日不如撞日。

我拖着一个小硬箱,站在登机口与王三道别,他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抱他笑道:“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伤心成这样做什么。没有了我罩着,凡事小心,多留个心眼,知道吗,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他揉了把眼睛,在我胸口捶上一下:“我哪有那么傻。”

王三这几年积极打拼,已经培养出了一些势力,确实不需要人再担心了,相信爹也会带我提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重。”

“保重,一路顺风!”他泪光闪闪地望着我,迈步过来又给我一个熊抱,我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背,余光忽瞄到远处的楼梯口。

他撑着扶手,喘着粗气,在看到我的瞬间直起身子。

我决然转身,将护照和机票递给登机口的查票小姐。身后传来呼喊声,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没有回头。

美国比起中国简直是另一个世界。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我在本土已经接触过很多西方事物,却依然应接不暇。在加州用三年时间终于读得研究生学位,期间接待了许多重要学者,也结交了不少友人。我开始四处奔波,能为祖光的安定繁荣奉献一份绵薄之力,感到十分高兴与满足。

后来,有了手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到我的号码的,每星期总会发来许多信息,风雨无阻,有时抒发感情,有时讲解趣闻。其实他的号码到底是多少我并不知道,但是一读内容,我就知道是他,连讲话的抑扬顿挫都能模仿出来。

再后来,我乘坐的飞机在去美国的路上被劫持,全机遇难,无一幸免。

又回到这个河岸。

对面的彼岸花依旧开得刺艳如火,我沿岸静静地漫步,不忍打扰这里特有的幽静。

迎面走来一缕高挑英挺的灵魂,在我前方不远处站定。

我与他对视良久,舔唇开口:“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这么快找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嘴角挑起一丝温柔:“因为你总是流连风景,而我只在意你。”

我低下眸,静默半晌,问:“我走之后,大家如何?”

“你这世的爹真是个疼你的,葬礼非常隆重。”

我微微动唇:“是吗。”

“其他人嘛,反正都很伤心。而我,依照惯例,交代好后事,随你而去了。”

“哦。”

再度无言。

他迈开长腿,步伐随意散慢,显得特别悠哉:“不觉得感动吗?不管几次,我的选择都是一样。”

我瞪住环绕在食指尖的那条红绳:“为什么……”

线的另一头缠在他的右手食指,尾处打着个死结。

我顺着红绳望去:“你到底要纠缠我几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说过,缘分尽了,红绳自解。不过看这红绳的厚度,我俩的缘分依旧坚韧如初。”他说着双眼一弯,凑过来,指了指自己脸颊:“来,亲一个,当再会礼。”

我直接打开步子朝往生井走去。

他跟上我,贴得极近,语气轻佻:“投胎之前要不要来一发?”

“不用了。”

“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发泄,不觉得憋得慌吗?”

“……不憋。”

他将信将疑:“不会吧?”

“你烦死了!”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脚步一停:“——君莫。”

我拧眉:“干什么。”

他神采有些黯然,低道:“那个姓王的……你和他,有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了只觉得荒谬无比,勃然怒道:“我们是纯洁的战友关系,你这个龌龊的人!”

他唇角立刻划开一道幅度,我怒哼一声,抽开手腕。

他与我并排而行,一路上有意无意地触碰我袖下手背。快到往生井,突然反手一握:“确定不来一发?就一发,随便什么姿势都好。”

“我确定!”

到了井边,一把接过汤碗,仰头灌下,没有半分犹豫。

半晌后,我回头道:“贯享誉,我还是像从前那样,非常,非常讨厌你。”

他扯开一抹苦笑,淡声开口:

“我知道。”

胸口忽地钝痛,竟感到有些心烦意乱。怎么回事,孟婆汤有这个功效吗……

我攥住自己的前襟,咬牙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将自己拖至井边,闭上眼,纵身跃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七月初七,是我大喜的日子。

说是婚娶,新娘却是个男子。说来不堪,我本已有一妻一妾,但皆无法生孕后代,大夫说我命根缺阳,需以阳补阳,娘听了便马上安排起来。

我自然严辞拒绝,可娘一人糊涂也就算了,叔叔嫂嫂爷爷奶奶竟都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大楚国君这时不知为何也参上一脚,将他的八皇子奉献了出来。

这其中一定有许多曲里拐弯的政治内幕,但皇家八卦我了解不多,所以无从猜测,我只知道,傅家顷刻间从找一个以供补阳的良人,被迫转为迎接皇子驾到——亦或是嫁到。

他一身嫣红长衫,与我的新郎装相比阴柔很多,头上罩下一块红盖头,遮住了面容。

我俩在红毯的尽头,数只眼眸的见证下跪拜天地,许诺誓言。如此这般,我便稀里糊涂地与一名陌生男子成了亲。终于挨过酒席,被宾客簇拥着目送我入洞房。

门在身后被人关上,我站在原地,天人交战。

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他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端坐着,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拾起秤杆,撩开头顶红纱。

容貌入目的瞬间,我怔在原地,竟移不开视线。

赤红冠,轩玉容,不羁俊眉下镶着一双夺目凤眸,当真是美艳绝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纱落下的瞬间,他眉峰一竖,眼芒如刀刃般撕空割至,我心中一紧,可随着目光在我脸上凝聚,他缓缓睁大眼睑,寒锋逐渐散去,直至尽数消逝,好似方才那令人喘不过气的气势只是我一人的错觉。

与他较劲儿似的地互望良久,最后还是我先败下阵来。撇开目光,有些局促地点点桌子,瞄到酒壶才想起来还没饮交杯酒,于是倒酒入杯,双手递上:“皇子殿下,请。”

他轻轻勾唇:“叫我享誉就好。”

我连忙说:“微臣不敢。”

“有何不敢,都已是夫妻了。”他按下我手里的酒杯,“这酒莫喝,杯子被我涂了迷药。”

我睁大双眼,他笑着举杯一掷,通通洒了出去。

他将瓷杯放回桌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沿:“过来,坐。”

我略一迟疑,拾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殿下有何吩咐。”

他示意般挑挑眉,令道:“脱。”

我心下莫名,不知他说托什么。

我静静等他解释,他却只是瞪着我,过了半晌,他眉头皱起,我只好道:“臣愚笨,托什么,还请殿下指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半信半疑地问:“真不懂假不懂?”

我摇摇头,满头的雾水:“真不懂。”

他按住我的下巴,眯起眼,仔细端详,挑剔得跟检验珍品一般,我刚欲询问,却蓦地僵住,惊愕地看着他赫间贴至面前的脸。我脑袋轰地一声炸开,连推拒都忘了,木然地被动接受,直至他松开我,离开身子。

他用大拇指抹了抹上唇,伸舌舔舐一圈:“味道还可以。”

“咦?!”

他噗嗤低笑,道:“明明是你们傅家要娶男人,怎么反而你的反应这么大。”

“我……我……不是,是这样的,我娶妻已久,却一无所出,大夫说需找一名相合的男子采阳才行。”

“采阳?”

“是。”我重重点头:“当然,此等谬言,我自然不信。说实话,我根本于男子毫无兴趣,娶殿下过门实在是阴差阳错,迫不得已,我……臣无意冒犯,殿下不必真的委身。”

“本来也不打算委身。”他上下扫视我一番,挥手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勉强。”

见误会澄清,我松一口气,向窗外观了观天色,问:“那请问在下可否在此处熄灯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边脱外衫边道:“准了。”

我吹掉蜡烛,褪下繁重的衣袍,爬到床的另一头,远远地躺下。

本以为会忐忑不安无法入眠,谁知才合眼不久,意识便沉沉陨去。

第二天清晨,意识随着初升的太阳渐渐苏醒。我揉开眼睛,大片大片的喜红蹦跳入眼,这才想起,床的另一头还有一位皇子在那里躺着。

我转过头,猛地撞上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

我浑身一个机灵,他笑着说:“早。”

“……早。”我捂住胸口,闭上眼,心房咚咚直跳:“你吓我一跳。”

他侧卧在我身边,指节撑着脑袋:“我说傅君莫,你瞧着挺合我心意,要不然我们做对真夫妻罢。”

“说、说什么呢。”我掀开被子,找到鞋,打开门呼唤佣人端衣物和水。

他在我身后道:“我给你时间,你考虑考虑。”

婚后的三个月,碍于传统,都必须在新娘房间过夜,所幸他再没提起那夫妻之事,我逐渐释然,将那些当做玩笑话抛于脑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处得久了,我发现贯享誉不仅样貌出众,言谈举止也风雅得体,令人由衷地欣赏。他不拘小节,谈笑风生,作为朋友交往起来真是十分轻松。我们白日书画抚琴,夜里灯下弈棋,倒也快活有趣。只是隔三差五的,总会有陌生男子翻入墙内,与他秘密交谈着什么,他说那些人是他的影卫,代他处理宫中事务。殿下的私事我也不太好管,只能默许那些行踪飘忽的黑衣人的存在。

晚春里荷池映日,我与贯享誉在庭院喂鱼,李秀知穿着一身花饰粉衣,带着她的丫鬟姗姗走来,欠身请安。

李秀知是我的发妻,他爹与我爹从前是同窗好友,我俩也算是青梅竹马。

我将手中的鱼饵全数洒出,拍掉手中余渣,道:“秀知身体好些了?”

他低下鹅蛋小脸,轻轻颔首:“多谢相公关心,秀知已经好多了。”

我笑道:“那就好。今日天气甚朗,你不如与我和享誉一同走走。院里的牡丹都开了,摘几朵回去放在床头吧。”

她抿唇羞笑,声色柔婉地道:“是。”

贯享誉忽将手里的鱼饵一齐丢进湖里,双手环起胸,一言不发。

我回头:“嗯?”

他似笑非笑:“无事。”

在那之后,三月已到,我终于可以不再去贯享誉处过夜,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也委实不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日盛夏,我在书房里静心练字,娘提了衣服下摆敲门进屋,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有一碗热腾腾的白饭和几碟小菜。

我赶紧站起,从她手中接过托盘:“娘,你怎么亲自送饭来了。”

贯享誉跟在她身后,她抓着贯享誉的手,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娘要跟你谈谈!”

我心中莫名,应道:“娘请讲。”

“你啊,这个隐疾一直治不好,现下有享誉在,正好可以依大夫所说以阳补阳,可我却怎么听说你最近冷落了人家?”

我张口讶道:“冷落?”

贯享誉目光落在自己足尖:“君莫并没有冷落享誉,夫人,我还是走吧,别打扰君莫练字了。”

“不行,婆婆我今日一定要替你做主。”她厉色望来:“与我讲实话,你们有没有行过房事?”

我瞪大眼睛,刷地,气血上涌:“这个,这个……”

她哼声道:“一看就是没有。”

“可,可是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可是的,无后便是大不孝,你乃我傅家独子,身负继承家业的重任,怎可不育子嗣。再说,贯享誉长得那么漂亮,性格又如此温良,你有哪点看不上眼?”

我无辜地使劲摆手:“不是,我没有看不上,只是我与享誉情同手足,完全没有那种心思!”

“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拜天地了,还情同手足?你不要给我胡找借口。”

“不是……”我一口气噎在嗓子里。

“别再废话了,我过几天再来问你,到时候必须说些叫人满意的。”

她说完丢下我和贯享誉风尘仆仆地走了。我呆立片刻,回眸望向贯享誉,他摊手耸了耸肩。我揉揉自己的眉心,轻叹:“对不住,我娘就是这个性子。”

晚上,只能又住进贯享誉的厢房。

我们如往常般下棋,聊天,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越发心浮气躁。

我拉拉领子:“今年夏天好热。”

他靠坐椅背上,翘着腿,看上去十分悠哉:“是啊。”

又过了半晌,我终于察觉到不对,猛地站起身:“对不住,今夜怕是不能待在这里,失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罢便抬步朝外走,腕上突然被拽回,我一个踉跄,跌入身后火热怀抱。血气腾腾涌上头顶,我强迫自己推开他:“等下,屋里的香气有问题唔……”

他在我腰间猛地一揽,唇便压了下来,舌蛮狠地伸进,霸道地罄尽掳掠。

燥热不断攀步高升,我情不自禁地张口回应,两股气息如同火簇,相汇相缠,燃成燎原大火。我们跌跌撞撞倒入帷床,喘息越来越粗重,他粗暴地扒下我的外袍,嗞啦一声,内杉竟被生生撕开,他在我颈间啃咬纵横,传来大片的湿热,我伸手去拽他的衣领,他却一把捉住我的手,压在床上。

我心下蹿升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恢复些许的清明:“等下,享誉……”

我拧转手腕,试图挣脱,却都是徒劳,他丝毫不理会我的挣扎,抬起我的腰,手从背后滑进裤中。

这下我真的慌了:“你做什么!你……下去!”

身下一凉,裤子也被拽掉。他跪在我的腿间,摸入内侧,我心急如焚,提膝抵抗,却被抓住双腿向两边强硬分开。

我终于卯足全身余力,嘶吼:“滚——”眼角止不住红了。

他动作一顿,抬起头,我尽了拼死的力量把他掀到一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发散乱了一肩,我起身坐到床边,酸涩感从鼻腔直漫眼眶,我伸手抹拭,却怎么也擦不去模糊。

他挨着坐过来,捏住我的肩道:“对不起……”

我咬住下唇,没有作声。

“对不起,我并不想勉强你的……”他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这么不情愿。”

我一个用力将他推倒在铺上,扯着他的衣襟问:“如果我这样对你,你能情愿吗!”

他睁大双眸望我,我松开手,复坐起身,手背遮住眼睛。在人前掉眼泪,实在有些难为情。

他缓缓坐起,过了半晌,低哑道:“我情愿啊。”

我讶异地回头,他的双目深深凝视着我,低笑道:“本来没有想过会在人身下,不过……反正嫁都嫁给你了,做妻方,也无可厚非。”

“这是什么话。”我摇摇头,抑制住心底几欲汹涌而出的冲动,吸了吸鼻子,问:“有没有手帕。”

他在枕下摸了一圈,掏出一块,递给我。我接过一怔,这熟悉的花纹,不正是前阵子丢了的那块吗。我将方巾折起,擦擦鼻子,包起来攥在手里,站起身。

他抬头问:“你去哪?”

我撇开脸,声音有些闷闷的:“去秀知那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拉住我胳膊:“别去了。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也可以的。”

“不用。”我刚欲甩手,却突然被从后面抱住,要害被猛地握住,我浑身皆是一颤。

耳畔传来低喃:“用的,试试吧。”

我狠狠一咽口水,那个奇怪的香气怎么还没消下去……

“试试吧,不试怎知喜不喜欢。”温热呼气洒在我的颈间,身体本就忍耐到了极限,此时他的话犹如精魅的织网,叠叠蛊惑,叫人无法逃离。夜幕之下,我依着本能去尽欢索取,屋内的温度逐步浮升,身上的兴致持续高昂……

终于两人都躺倒下来,喘着浓浓粗气。

“感觉如何?可喜欢?”

我模模糊糊听到问话,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实在抵不过乏意,沉沉睡去。

翌日早晨,感到身上的重量,我悄悄睁眼,贯享誉躺在我的胸口,呼吸声缓慢而均匀,而我的手臂则环搂在他的背上。

我头皮发麻,提手捂住自己的脸,感到整个世界都一阵昏暗,良久后,呼出一口深气。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联系前后经过和那怪香,想来是我那一向大胆性急的娘亲一手张罗的。

寂静中忽地响起一道哼声,我躲在自己手掌下偷眼瞧去,他懒懒挑开凤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看看我,又闭上眼,唇边浅浅扬起一抹弧度:“早,睡得好吗?”

“挺好的……”说着我感受到身上重量,又补充:“就是这半边身子有些麻了。”

他展颜一笑,让到一边,却吸了口气,按住自己的腰:“好酸。”

“抱、抱歉!要不我帮你揉揉?”心中涌上一阵尴尬和羞惭,说起来这件事最终受害者其实是贯享誉。

“好啊。”他往自己臂环里一趴,又睁眼斜目而来,道:“昨晚是你情我愿,不必道歉。”

我低低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帮他按揉了片刻,直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他浑身赤露,薄被贴身盖着,却只遮住腰部以下,勾画着鲜明的曲线。被单松落在两腿之间,划下一道沟渠,直直延至臀瓣……

……打住!非礼勿视!

我干咳一声,说:“我去叫桶水来。”他合着眼应了。

穿戴好衣物,到门口叫人来送水,并将被子往上提了些……不能伤了风化。

“时间不早了,我去跟娘亲请安,你好好洗一洗,今天好好歇歇。”说完不等他有回应便跨身出去合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正院,娘正在补缝衣裳,我带着些怒气走至跟前:“娘,您怎么可以这样逼我!”

她疑惑望来,手上的活速度不减:“我逼你什么了?”

“昨晚,贯享誉卧房里的香,是您点的吧?”

“谁没事去别人房里点香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痴癫之人。

“您没点香,那我俩怎么忽地燥热难当?难道不是您在香中加料?”

“谁知道你,我看是你们情窦初开,终于修得正果了。”她说着手上动作一顿,突然睁大杏眼:“莫非,你俩终于修得正果了?”

我脸上不由得发起烫来,声若蚊蝇应了一声。

她欢喜地扔下织线,拉住我的手:“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儿子!这么一来,娘亲抱孙子那天就指日可待了!”

我窘迫道:“这篡天改道之事哪有如此简单。”

她拍着我的手背说:“娘不催你,现下你只管努力补阳,再去与秀知和雅倩她们试试,成就成,不成,唉,也都是命。”

娘拼命鼓励我奋斗,我无奈:“您都还没问过人家贯享誉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前虽是皇子,可现在过了门,就是我们傅家的媳妇,夫为妻纲,伺候丈夫是妻子的职责,傅家的意思就应当是他的意思。”

我哭笑不得。

“娘,您这话说的……”

“夫人说的没错。”

我闻声一凛,回过头,贯享誉一袭蓝纹白衫,面带桃花抬腿进门,躬身做了个揖:“享誉思量着很久没与夫人请安了,便随君莫前来,不慎听了墙角,求夫人莫怪。”

“没事没事,正好你也来了,帮我劝劝君莫。”她又朝桌边茶椅一指:“昨夜辛苦你了,来,快点坐下。”

贯享誉也不推拒,在椅上大大方方坐下,抬眼看来,我目光闪避,腹中有千般困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他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刚我听君莫问起屋中熏香,不瞒夫人,其实是我自己点的。”

我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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