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王府里,魏游还未吃上一口热饭,大皇子不请自来。
“父皇最喜爱六弟言六弟最像他,我原不信,如今看来是我道行浅,一直未参透罢了。”
大皇子站在油灯前,居高临下般俯看魏游,明亮的火光拉长他的身影,巧将魏游彻底笼罩在阴影之下。
怀疑原身藏拙的人很多,只有魏游最清楚根本原因是变了“芯子”,所以对大皇子的挑衅他无动于衷,别说起身,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大堂内只剩下筷子碰碗壁的清脆声,见大皇子不动不言,魏游抽空尽地主之谊,手转茶壶替大皇子续上一杯。
魏游愈是云淡风轻,愈是叫大皇子恨得牙痒痒。他按捺住怒火,没有忘记此行目的。
“六弟以为三弟又安什么好心,比之豺狼有过无不及,最是心思深沉又心性多疑,与他共谋不若与虎谋皮,又能得落得个什么下场。”
“大哥此言差矣,与谁谋不是刀尖上行走。”
“自有人前正人君子背后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亦有表里如一,信守诺言的真君子,六弟定是受了人蒙骗。”
“那不若大哥说说,弟弟该如何是好?”
搁下筷子,魏游替自己倒了一盏茶,拿在手中把玩。
大皇子见魏游松动,觉得有戏。
饭菜收拾干净,丫鬟侍从退下,大堂内只留下他们两人。大皇子缓缓道:“自古《周礼》便言,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纵然有天妒之资又如何,长有无序便是崩了礼乐,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