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成呢? 这不是唱戏的少了个角儿吗? 合着他现在就是这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群起而攻之的那个啊? 啊? 操,看样子他脖子上这脑袋,倒像极了瓜田里的瓜,时间到了,也就掉了。 这他妈的开局一个位份,就真的装备全靠打? 王富贵这个时候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将是怎样的危机,转动他的脑瓜子快速回想曾经看过的宫斗剧情节。 这个时候他需要发展几个下线,拉拢几个队友,让他不至于干起架来孤立无援,现在也懒得管眼前这位是个什么鸟了,好死赖活了也算是个sr,毕竟妃位在这,先试试再说。 他马上换上一张自认为亲切的脸,“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会有非分之想?本宫跟妹妹姐妹情深,是不想跟妹妹太过于生分,妹妹日后独自来请安,唤本宫一声姐姐便是,不必拘礼,妹妹今日唤本宫男贵妃,自是生分了,当然,妹妹如果不太习惯,唤一声贵妃本宫也能明白你的心意。” 王富贵从前看宫斗剧,学不会里头那些弯弯绕绕的精髓,自己开口瞎几把说了一套姐姐妹妹感情好,希望俞妃能懂他的意思。 老子想拉拢你,跟你做姐妹,有福我一个人享,有难你替我担。 另外,这声男贵妃叫得好,但是以后都不许再叫了,问就是他做贼心虚,懂? 很明显,俞妃不能理解,且把他这话一听,觉得就算甄嬛在世也不能明白他这通白话里暗藏着的这些心思。 俞妃听完脸色像个天气预报,转了又转,直接从北京晴转到乌鲁木齐雨夹雪了。 她没想明白澜贵妃今儿唱的到底是哪出,末了只皱眉看了她一眼,转身丢下一句:“澜贵妃还是宣太医瞧瞧吧。” 哦豁。 人家觉得他有病。 俞妃回到自己的秋月宫里气鼓鼓地喝了杯茶。 今日她本是去炫耀太后赐给她的那只步摇的,怎料到碰上了澜贵妃无故发疯。 “娘娘不值当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秋菊站在一边安慰俞妃。 俞妃一杯茶水下肚,也消了几分气,此刻一只手搭在桌角边,眯起眼睛开始复盘。 “秋菊,长孙透可是说了,叫本宫么要再唤她澜贵妃?” 俞妃不爽澜贵妃多年,在自个儿宫里从来都直呼澜贵妃其名。 秋菊眼珠子转了转,“奴婢听得真切,她确实说了,娘娘……这澜贵妃……可是对皇上赐下的封号不满?” 俞妃闻言便笑,笑得且得意,“本宫可不管她今日那姐姐妹妹的一番虚情假意是为何,既然她不愿意让本宫唤她澜贵妃,那本宫便成全她,你且……” 王富贵这边还在叫她宫里头的丫鬟,将宫里同他较好的嫔妃列出。 他看着丫鬟列出来的名单,满脸愁容,合着这宫里的嫔妃,就这么三两个与她交好的? 不是,那这贵妃当得也太寒掺些了吧? 现在他感受到了原主——这位男贵妃,确实是位手腕强悍的宫斗剧顶级高手,在敌众我寡的深宫之中,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暂居这后宫榜首。
王富贵心烦意乱,认为自己这个战五渣恐怕会把原主苦心经营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他叫宫里人都出去了,自己想静静。 这时候外头又急步进来一个身量修长的宫女。 “娘娘今日见俞妃可说了些什么话?” 这宫女声音压的很低,似是怕人听到她跟自己说的话。 王富贵撑着额头,还心想着这护甲怎么这么麻烦,差点在额头上戳个洞。 “还能说些什么呢,左右不过闲聊了两句。” 这位宫女却抬头看他说:“眼下宫中流言四起,说娘娘不满皇上赐给您的封号,逢人便只让人唤贵妃,不许提‘澜’。” 王富贵心想,还逢人就说,他今天左右也只见了俞妃。 这宫女说得字正腔圆,王富贵却听出了不对劲,他有点慌。 不。他慌得雅痞。 他一把拉住这宫女,眼睛左右四周,凑近他耳朵悄声问:“你怎么也是个男的,不要命了!” 奉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 王富贵急了,“怎么不说话?可有人发现你的身份?” 奉霖深深看了一眼他家娘娘。 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王富贵麻了,今天一个两个都觉得他有病。 奉霖试了额温,觉得他家娘娘身体是没什么问题,可能前些日子跌的那一跤,把脑子摔出了点问题。 “娘娘还是回床上歇着吧,奴婢去请太医。” 王富贵闭着眼睛沉默了一阵,竟然也能平静的说:“本宫没病。” 奉霖深深看了他一眼,“病了就是病了,娘娘纵使身上没有不爽,也不代表其他地方就舒服。” 说完就强行把他塞进了床上,还给他放下了帘子,又唤人进来照顾。 王富贵盖着被子望着床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竟该消化些什么消息。 又觉得奉霖到底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确实,他现下里,心里就不太舒服。 很快,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太医就来了。 叫他把手伸出去,要给他请脉。 这太医想来也是个庸医,用银丝给他诊脉,没三秒就撤下了,直呼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