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山谷里只透入一线光亮。光束打在齐免成的脸上,于是显得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宁明昧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先给自己服了一颗药,手指放在宁明昧的伤口上停了一会儿,从乾坤袋里掏出药粉,给他撒上。
然后,摘下了宁明昧的眼镜。
齐免成不说话,他静静地凝视着宁明昧的脸。他的表情很奇怪,那是一种被迫脱出了某个场景之后的奇怪。
就这样盯了一会儿宁明昧,他道:“差点忘了。”
他用一块手帕细致地擦干净了宁明昧的眼镜,把它又给戴回去。
替宁明昧推上眼镜的手指滑过他的鼻梁,手下皮肤温凉柔软,却很细腻。齐免成的脸上又露出了一点奇怪的表情。
他低着头,两指一夹,做了一个轻轻的夹取对方的皮肤的动作。
像是尝试再次将这种感觉留在指尖似的。
做完这一切后,他扛起了桂树,并盯着桂树看了很久,皱了皱眉。
……
宁明昧这觉睡得并不好。梦里像是有无数个无知的研究生在实验室里跳来跳去地联谊,还在用电磁炉煮火锅。肥牛一放下去,实验室的电路就跳闸了。
一声巨响使他从梦里悚然惊醒。宁明昧还没睁开眼,就听见耳边传来咕噜噜的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一锅……
宁明昧:“药?”
“不是药,是桂。”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