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琴卧在慕云庭的胸口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动怕扯着慕云庭的伤口,不动,又怕这帮小可爱误会,真难啊?听着小动物们的心声,听到它们心中的猜忌,蒲松琴脸涨得越来越红,羞愧难当。她保持着被慕云庭禁锢的姿势,不停地摆动着脑袋,想要给围在她周身的小动物们解释。“不是的,我们这不是在……是在……在拥抱……”可是直接说出的话,小动物们大多听不懂,都歪着脑袋,还凑上去闻一闻。蒲松琴现在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她想将慕云庭的手臂掰开,奈何力气不够大,又担心太使劲,将腹部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给崩开了。蒲松琴纳闷,怎么晕过去了还手劲这么大。见掰不开慕云庭的手,蒲松琴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的暗红色身影。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并对着小赤狐招招手。【小赤狐,你的纣王来了!】小赤狐接收到蒲松琴发过去的短信,眼睛都亮了一下。【嗯嗯?你说他是纣王?真的吗?】【麻麻跟我说,纣王的名字叫做帝辛,他叫什么名字?】本来跃跃欲试上前的小赤狐停住了脚步,反诈意识觉醒。他虽然不叫帝辛,但是他又帅又有钱啊!作为顶级豪门慕家少爷的存在,这放在古代一点儿也不比纣王差好吗?蒲松琴不认为自己这是欺骗了小狐狸,于是开启了劝说模式。【小赤狐,纣王是不是很有钱,有钱到坐拥全国的资产?他也是啊,他们家富可敌国!】、【你看他长得帅不帅?除去这一身血,穿戴气质雍容华贵,比不比得上纣王?】【你看他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没有吭一声,有没有男儿血性,有没有帝王风范……】随着蒲松琴的一顿忽悠,小赤狐开始上套了。两只爪爪铺在慕云庭的裤腿上,娇滴滴地嘤嘤叫了起来。“呜呜~”【纣王,你的狐找得你好苦啊!】蒲松琴乘机将小赤狐顺手薅过来,塞到了慕云庭的怀里,然后自己顺着慕云庭臂弯的缝隙,钻了出去。慕云庭将小赤狐环抱在怀里,并没有察觉出来换了物种,反而抱得更紧了,黏黏糊糊的血渍,混合着赤红色小狐狸的绒毛,将狐狸毛染得更加鲜艳。慕云庭虽然意识模糊,但抱着小赤狐的手臂埋在绒毛里,却异常舒服,就连伤口也没觉得那么疼了,他的手掌还在小赤狐圆敦敦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这手感,太舒服了!蒲松琴继续蹲守在冷库仓库门背后,听着门外的动静。不过这一会儿貌似没有人在冷库仓库门外晃悠了,那些追击慕云庭的人貌似也离开了。大概是找不到人,所以就去别的地方寻找了?或许慕云庭对于他们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目标,以至于现在这帮人没有功夫来管这冻库里的动物。又或者他们监听到了蒲松琴的报警电话,提前溜之大吉了。不管怎么说,对于蒲松琴和动物们来说,都是好事。在再三确认了门外没有动静,外部还是一片漆黑之后,蒲松琴将门上的锁解了开来,悄悄地将仓库门拉开了一个缝隙。但是奇怪的是,怎么外面看起来一点儿光亮也透不进来。
按理来说,刚才在仓库里面就很黑了,除了一点微弱的电筒光,几乎没有别的光源。蒲松琴的眼睛应该相对来说适应黑暗了,是能看清走廊上面的景象的。走廊里虽然也停电了,却有窗户,会透进月光,星光,或者反射对面建筑物的灯光,街上路灯的光亮,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乌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蒲松琴试着将手伸出去摸了摸。还没等将手完全伸直就受到了阻碍。触感是那种丝滑的布料。这是……西装面料?适时头顶尖锐的声音响起。“逮到你了,小兔子!”蒲松琴抬头,正对着自己额头的,是一把漆黑范着亮光的手枪。而举枪之人正是刚才坐在台下,慕云庭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许老板。“不好意思,老……老板……,刚才我实在太害怕了,会场突然就停电了,我就躲到这里来了,原谅我……”蒲松琴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希望能骗过许老板的眼睛,并悄无声息的将刚才躺在地上电筒踢远。仓库里电筒照不到的地方,会形成视觉盲区。这个丧心病狂的黑心商人,不会无差别杀害自己的员工吧?蒲松琴紧张的额头都在冒汗。但好在,许老板似乎没准备杀了她,又将手枪收了回去。“你说,你是太害怕了才躲在这里的?”许老板的话听起来十分悠然,就像是在和蒲松琴讨论今早的早饭喝的牛奶还是稀饭。突然他话锋一转,将枪对准了躺在地板角落里的人影。“砰”的一声枪响,躺在角落里刚才被拖进冷冻仓库的仓库管理员瞬间被子弹贯穿脑袋,血肉模糊。“啊!”蒲松琴惊叫起来,用手捂住了耳朵。刚才子弹从她的耳畔擦过,巨大的声响,让她的耳朵短暂性地失聪了。蒲松琴的眼里擎着泪,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许老板,内心恐惧。这个人简直是魔鬼!然而许老板却不以为意,完全无视了蒲松琴的愤怒。并用枪托抬起了蒲松琴的下巴。“没有用的员工,就是这个下场。”“来吧,小兔子,现在告诉我,慕云庭他在哪里?”因为刚才的枪声,所有的动物们都惊得躲在了黑暗里,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电筒造成的视觉盲区,许老板并看不见慕云庭和其他小动物的身影。但是,或许是刚才电动滚动,无意间照到了昏迷的仓库管理员。结果……结果许老板直接对自己的员工痛下杀手。蒲松琴因失误,害了一个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