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的人都知道,那个姑娘为了护住自己的弟弟,曾被拐子单独带走。苍凉晚握紧了拳头,明明受尽委屈的是那个姐姐啊。可她的家人却因为觉得丢脸,不愿意带她回家。凤鸣阁门口有好些人,正准备着把东西送过去呢。孩子们都住在苍凉村,苍凉村有些空置的宅子,是炎幽芒的产业,炎幽芒知道孩子们要找住处,就直接把地契送去了城主府。阮小宁也是知道这会儿东西差不多到了,所以便早些下职,反正城主也回来了。她看到亲娘也在有些意外,亲娘见凤家主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也是难得看到亲娘在凤家主身边站直了。凤容妍把阮小宁拉了过来,她说道:“苍凉家也没啥财产,按我说你就直接入我凤家族谱。”阮小宁笑着,“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都一样的。”凤容妍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是,对于小宁来说,苍凉晚是她的恩人,苍凉家才是她的家。这事可以以后再说,反正她的财产都会给晚晚的,到时候找个由头就好。苍凉晚比较沉默,阮小宁察觉出她不对劲,打算等会回家了再问。凤鸣阁的人推着一辆辆载满了货物的车子,去往了苍凉村。到苍凉村的时候,就看到孩子们在外面呢,在那清扫街道上的积雪。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孩子们都围了上来。苍凉晚走到了站在最后面的小姑娘面前,她伸出手,捧着她的脸,“脸都冻红了。”小姑娘本来就难受的要命,这么一下子,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抱着苍凉晚,哭着说:“他们不要我了,他们嫌我脏。可是我是为了救人啊,我救了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呢,他们是我的亲人啊,怎么可以不要我呢!”苍凉晚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人应该有好报,良善之人应该被善待。是他们错了,即便他们是你的至亲,他们也是混蛋。以后他们跟你无关,以后你就叫无忧吧。我希望你此后余生欢喜无忧。”苍凉晚拉着她进了屋。小姑娘正憋着眼泪呢,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啊。“我叫无忧?还挺好听。”无忧又哭又笑的。苍凉晚就坐在那,她自己也一肚子事,她也挺想哭,特别是看无忧哭得这么惨。“晚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无忧觉得她不能再继续想了,结果已经在那,她要做的就是勇敢面对。“不算什么烦心事,就是心里憋得慌。”苍凉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无忧说出了自己刚得出的经验,“那就别去想,越想越难受。人还得活着不是?要做的事很多,要吃的饭也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就是想说点话,让晚姑娘别那么沉闷。啥事也不能闷在心里啊,闷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苍凉晚也没继续琢磨,毕竟她也改变不了什么。“走,带你报仇去。”苍凉晚给无忧穿上了棉袄。无忧一听就知道要干嘛去,她自己快速戴好了手套和帽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摘掉了帽子脱掉了棉袄,“还是不去了吧,这是新衣裳,弄脏了怪可惜,而且沾上那种东西的血也不吉利。”苍凉晚想了一下,“有不怕脏的衣裳。”她跑回家,把囚服找了出来。之后就带着无忧和囚服进了城。苍凉晚带着无忧就去了雪夜空的院子,跟自己家似的,找了个房间,把囚服换上,就去了牢房。这天气只穿囚服是真冷啊,她甚至有些庆幸,还好她被流放是夏天,要是冬天不得冻出个好歹。城主府的人也不知道咱们晚姑娘又在玩啥呢,只是看她兴致那么高,没好意思去打扰。看到苍凉晚带着这个姑娘来,狱卒就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直接就给她们指了路。那五个拐子在一个牢房里,已经只剩半条命了。苍凉晚握住了铁栏杆用力一扯,就扯断了一根,她把铁棍递给了无忧。
无忧接过之后,就进了牢房。而后她直接把铁棍狠狠插了下去,只听到一声惨叫震得牢房扑啦啦掉灰。苍凉晚轻唤道:“纸鸢姐姐。”“纸鸢不在,天玑在呢。”“天玑你看看他们过去做下过什么孽。”“好。”天玑看过之后,苍凉晚脑中多了很多画面。她握紧了拳头,这几个混蛋做下的孽罄竹难书!本来还想暂时给他们留一口气,如今看来不需要了呢。苍凉晚又拔断了一根栏杆,她进了牢房。她把铁棍直接戳进了对方的嘴巴,她一下下狠狠戳着,直到对方的脑袋烂掉。一刻钟后,五个拐子的脑袋全都碎成了糊,随后苍凉晚就快速跑出牢房。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惊雷。无忧跟出来的时候直接跑过来抱住了苍凉晚,“劈我!劈我啊!别劈晚姑娘!”苍凉晚笑眼看她,这雷只会劈她……不对!又一道雷,直劈二人头顶!苍凉晚忙查看,无忧这是怎么回事?她探过无忧的脉搏,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苍凉晚也没惊讶太久,就带着无忧去了井边,而后打了桶水,冲了下身上的血肉。无忧已经醒了过来。雪夜空刚打开门,就看到院中两个黑漆漆的姑娘,他关上门又出去了。苍凉晚不太放心,她跑过去拴上了门,这才脱掉了衣裳。无忧也跟她一样,俩人进屋之后,就泡进了浴桶里。“冻死我了。”苍凉晚哆哆嗖嗖的。“我倒是还好,可能我在北境长大,比较抗冻。”无忧笑着。雪嬷嬷来的时候,她推了下门,没推开。咱们城主叫她过来帮着烧火,咋不帮她开门呢?雪嬷嬷翻墙而入。她看到院中的衣裳,问道:“苍凉姑娘,这衣裳还要吗?”“不要了,您帮着烧掉吧。”“好。”雪嬷嬷把衣裳塞进了炉子里,然后又添了些柴火。浴房里有直接出热水的竹筒,只要这边火不灭,那边就一直有热水。苍凉晚洗了好些遍,还是觉得不够干净,于是她就带着无忧去了澡房。在澡房可以泡香香。苍凉不休回来了,他到的时候,家里刚吃过晚饭。他跟明月盏一块走的,他不放心盏盏独自上路,这个借口实在是来得太及时了。明月盏则是得知晚晚在澡堂,就直接过来了。苍凉晚听见门开了,隔着屏风和纱帘看不清来人。只听脚步声她便知道,是盏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