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阮小宁不太清楚,只是来之前听苍凉伯父提了一嘴,她转头看向雪夜空。雪夜空说道:“你爹娘到了村里之后好像找你来着,昨天的事比较突然,我猜他们也没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到村里他就直接回去睡了,这么说容少主能好受点吧?容初尘沉默了,他就不该期待太多,“城主,你们城主府还需要人吗?我想找个活干。”“需要。”雪夜空回答完,就过去把容初尘扶了起来。这三位去往了城主府,行至半路,雪夜空被拦住了。眼前的妇人看起来四十出头,眼角上挑,不怒自威。“嬷嬷。”雪夜空看到嬷嬷才想起来,他好像两天没回家了。“你还记得我是嬷嬷?你还记得你有个家吗?在外面住好歹派人回来说一声啊。”雪嬷嬷只是这么说,她也不是真生气。咱们城主,平时就爱在外面溜达,一溜达就容易走丢,不回家是常事。雪夜空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雪嬷嬷看向阮小宁,这姑娘的事路人皆知,她怕说错话,又惹得人家姑娘难受。这样的孩子,能站在人前,需要很大的勇气。可人心毕竟是肉做的,久了也会撑不住的,或许就是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可能让她的内心崩溃。她跟这位不熟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足够坚强。“主子,跟我回家一趟,拿些吃食再走。”雪嬷嬷说道。阮小宁听明白了,嬷嬷有话要跟城主单独说。“城主,我和容少主先走了。”“去吧。”阮小宁拉着容初尘,容初尘有些不满,“我也是个人啊,咋都不在乎我呢?嬷嬷为啥连个眼神都没给我?”“嬷嬷心疼我,心疼我的过去。她哪还顾得上你啊。”阮小宁轻叹,她的前路还长。容初尘没再说话,他知道这姑娘是谁了,苍凉晚身边的人,不只是凤鸣阁查得清清楚楚,他们容家也知晓全部。阮小宁进了城主府,跟城主府的人打着招呼,自然的好像本就认识一般。这边雪夜空跟着嬷嬷回了家。嬷嬷语重心长道:“主子,我知道你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可即便再喜欢也不能一直黏着人家啊。阮姑娘有自己的事要做。”而且这么一直跟着,人家会烦的。雪夜空不太懂,“我是去看苍凉伯父。”他更加不明白的是,“这两天苍凉晚也在,您咋就没怀疑我喜欢苍凉姑娘呢?”“她看不上……”嬷嬷捂嘴,尴尬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和晚姑娘命格相克。”雪夜空放缓了呼吸,这还是自家嬷嬷呢。“嬷嬷,我上职去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了。”雪夜空拿起包袱就跑掉了。他一手拿了一个,包袱里包裹着食盒。嬷嬷气的直跺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雪夜空回到城主府的时候,阮小宁和容初尘已经把卷宗铺满了屋子,正在分类整理。见状,雪夜空干脆就坐在了门口。容初尘说道:“这两个案子明显是连环杀人,应当放在一起的。”阮小宁细细看过,“这两宗案子不同,连环杀人凶手都有自己的特殊习惯,这是模仿作案。”
“我自小在外游走,见过这类案子。”容初尘坚持自己的观点。“我无骨之命,我睡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都多,我了解男人,你不了解。而这案子的凶手,是男人。”阮小宁采取了自爆式争辩。“失敬失敬。”容初尘抱拳道。雪夜空羡慕,他也自小在外游走,只是走不远……他唤道:“阮小宁。”“属下在。”阮小宁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打算,实在有太多旧案了,她一动就乱了。“今日起你便是城主府主事了。”“我要干啥活?”“城主府人手不足,你啥活都得干。哪需要人手你就去哪,可能会有危险,你愿意吗?”雪夜空轻声询问道。“啥活有危险啊?我一个文职,不用去办案吧?”阮小宁有了着落,更放松了,一边看着卷宗一边跟城主闲聊着。“你也看到了,咱们雪城有这么多未破的旧案,捕快那边时常会人手不足。而捕快中没有女子,偶尔需要引蛇出洞,我们都是去凤鸣阁借人。”“捕快中有女子了,我家颜儿昨天跟我说,她当捕快了。也是,这种小事,您肯定是不记得的。”阮小宁随意地回答着。“你三妹当捕快了?”雪夜空轻叹,“你娘答应了?其实咱们北境很多女子都可以做捕快,但家里不同意,觉得做了捕快嫁不出去。”“我娘可高兴了,说我妹妹跟我一块干活,我俩还能互相照应着。您不用担心,如果有一天我家颜儿真嫁不出去了,肯定跟做捕快无关。”阮小宁可不觉得自家妹妹嫁不出去,也不觉得嫁人是件多光荣的事。“那是为何?”雪夜空来了兴趣。“也没啥。”就是比起做捕快这件事,抠眼珠踢裆爆蛋好像更容易嫁不出去。见她不想说,雪夜空也没细问。“城主,我觉得宁姐姐需要人手,我就当主事的协理可好?”容初尘是明白了,自家爹娘是一点都指望不上,还是得靠自己。“宁姑娘答应就好。”雪夜空回答道。“城主,以后叫我阮主事或者宁主事。”“好,宁主事。”雪夜空见这边不需要他,就自己出去溜达了。此刻的苍凉村,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苍凉晚换上了粗布衣裳,还挺合身,“啥时候准备的?”姜玉宁笑着说:“昨天下午知晓你们要干啥活,细竹就进城去选料子了。”“昨天下午细竹进城了?”苍凉晚疑惑地看向细竹,那细竹咋没去找她?细竹避开了她的眼神。苍凉晚觉得很不对劲,“你昨天是不是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细竹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躲不过了,“昨天,去城主府报案的,五十九人,有三十人,是我打的。”她小声问道:“我听说,不追究了,不用赔银子,吧?”苍凉晚竖起了大拇指,“比我还多一个人。”昨天她就觉得不对劲,有的人明明她都没见过,去面馆吃面的时候,非说也挨了闷棍,她以为套近乎呢,也没当回事。赢雪也换了粗布衣裳,杵在了苍凉晚身边,“晚姑娘,以后我跟在您身边伺候您。”“我不用人伺候,您这又是闹得哪出啊?”苍凉晚抬眸看她,看不太懂。“总得找点事干啊,我没啥本事,做饭难吃,缝衣裳扎手,除了伺候您,我找不到别的活。”赢雪低着头,抠着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