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声音不大,却被阿杰听了个清楚。 他怒瞪着两人,威胁道:“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要想活命,就赶紧放了我!” 他梗着脖子叫嚣着,在对面的唐焰眼里却无比讽刺。 这就是自己曾经觉得亏欠的人,这就是自己曾经努力保护过的人。 他以前真的是眼瞎。 终于,阿杰叫嚷不动了。毕竟刚挨过一顿揍,身体和精神上都不足以支撑他再扯着脖子嚷。 他一边抚着胸口努力喘着气,一边吩咐对面一直不发一言的两人。 “去,给我倒杯水去!” 他低着头喘着粗气,眼神却顺着地板看向眼前两人的影子。 没想到听了他的话,那个比较高大的影子竟真的动了起来。 阿杰眼睛顿时亮起来,但他命令自己先不要抬头,而是听着房间里的脚步声猜测着男人的动作。 心里讽刺:原来唐焰也不过如此罢了,这样就把他吓到了! 房间里的脚步声响起又安静,直到再次响起时,影子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舒白:“唐焰?” 见唐焰听话地真去一旁给阿杰倒了杯水,舒白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不知道唐焰要做什么?不会真的怕了阿杰的威胁吧? 可下一秒,杯子被捏碎的声音响起。 房间里其他两人顿时看向唐焰。 舒白眼底是害怕唐焰受伤的担忧之色。 而阿杰则是心理预期和事实不符的好奇神色。 随着两人的目光看过来,唐焰手指间温水划过指缝洒落地面,他修长指节翻动,破碎的玻璃片就在他手指间变换着形态。 阿杰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脖颈处就被一片锋利冰凉的触感环绕,随着他下意识的动作,颈间就被划破口子,渗出血珠来。 他只觉得脖子处有些痛,刚要伸手去摸,就被唐焰的话吓在原地不敢动弹。 唐焰:“别乱动,它会随时割断你的颈动脉的,相信我。” 在舒白的眼里,阿杰脖子上覆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颈环,那东西随着唐焰指尖的动作围着阿杰的脖子转动,晶莹剔透,却又透着危险气息。 可他还是抓过男人的大手上下翻动查看着,一边看一边问:“你没被玻璃划伤吧?” 唐焰:“嗯,没有。” 舒白不赞同地看着他,提醒道:“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多危险啊~” 唐焰点点头。
两人之间氛围又弥漫上一层暧昧的气息。 浑然没被一旁梗着脖子不敢动弹的阿杰影响。 终于,阿杰忍受不了脖子上的疼痛和刺骨寒意。 他开口讨饶说:“喂,我错了,真的错了,能不能把这个放开啊?” 说话间还不忘努力咽下口水,却在喉结滑动时碰到了玻璃颈环锋利冰凉的触感,又被吓得不敢下咽。 被扼住命运的喉咙,他不敢再叫嚣。 唐焰听到他的话,冷眼凝视他,问道:“你先这样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手指动动。 阿杰就感觉到脖子上的东西转得更快了些,那转起来的阵阵凉风都带着催命符一般。 他忙摆手:“好好好,我说,我全说。你别让它再动了,求你!!” 于是,唐焰一个眼神,颈环转动速度慢了不少,但桎梏在脖子上的空间却没有减少一分。 即使这样,阿杰还是勉强舒了口气。 “呼——”他眼神努力向下瞟着,虽然看不见脖子上的东西。 就像是怕唐焰手指一抖,自己的脖子大动脉就被割断一样。 阿杰赶忙说道:“我和你们分开之后,就通过黑市拿到了东港的身份信息,伺机潜入了东港,在里面找了个住处暂时呆着。但是因为身份是假的,我没办法找到工作,只能整天在黑市徘徊。”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人说能给我一份正当工作,还说只要我回来这里,把看到的情况说给他听,就可以。” 阿杰咽了咽口水,过于紧张和口渴令他眼神不自觉瞟向地上的水渍。 “我想着这倒是容易,就答应了下来。正好曲婷婷在这里,于是我求他再给我带一个人进来的机会。那人听说曲婷婷比我还要熟悉厂里的构造,就答应了下来。” 话落,舒白就拆穿他:“你骗人!你分明说过东港要袭击我们来着。” 此时的阿杰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赶忙否认:“没有,我没说谎。这件事是我即将离开东港时在黑市听说的。现在黑市的人都知道,东港的那个人恨不得立刻杀了唐焰。那时被唐焰从牢里逃跑,当时看守牢房的士兵都被处死了!” 听他这么说,唐焰的眉头微微皱起。 阿杰没察觉到他的不快,还在拼命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为了活命。 “听说是大校发怒了。才让罗望将人都丢到了蛇窟里。” 似乎这话里的地方令他很恐怖,说完就下意识抖了抖。 唐焰重复道:“蛇窟?什么地方?” 唐焰听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有些疑惑。 阿杰赶忙为他解答,虽然自己也说得一知半解。 “额,好像是一个专门惩罚叛徒的地方。听他们说,那里有数以万计的蛇在生活,凡是背叛大校的人,都会被丢到里面去喂蛇。”阿杰说着就连脸上的肉都在抖动,他似乎怕极了自己所说的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