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静了一霎,很短促地笑了声,语气虽仍保持平静,却也难免带了两分的情绪“你真是永远都这么傲慢。你给得起,我就一定要吗?”
谈宴西低垂的目光里一时间笑意更盛。
周弥太了解他了,很知道他此刻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果真,他笑说“瞧瞧,还是有脾气的。总算不跟我假客套了?”她方才一口一个“谈总”,叫得他难受死了。
周弥也难受。
后悔自己没必要认为坦然赴约才是放下的表现。她未曾放下。且不同的人,原本就有不同的应对方式。
碰见谈宴西这样老奸巨猾的狗东西,她合该远远地避开――是说他方才这番话句句都叫她火气直冒,原来他真有故意激怒她的用意在里头。
他说的是真是假不重要了,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她只想骂他一顿。
但要是真骂了他,是不是反而更遂他的意。
便冷静下来,不接他的茬,抬腕看了看手表,问道“谈总还有什么想说的?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事。”
谈宴西笑说“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周弥微微抬一下眼,等他问。
谈宴西直接得很“那个叫王若星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周弥语气平淡“好像和谈总没什么关系。”
谈宴西实在站得近,个子又高,她背后是回廊的石膏柱子,身前是他投落的阴影,这站位难免叫她有种进退无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