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五秒,八秒。
声控灯骤然熄灭。
我听见自己不甘心的声音:“进来坐会儿吧?衣服晾在阳台,你至少等我收回来。”
机会果然是争取来的,迟潮伸手接过鞋套,同意了我的请求。
嘿嘿,那,进了我的屋,就是我说的算了。
我压根儿没往阳台走,而是捂着胃问他饿不饿:“我还饿着,我做三明治,你要吃吗?”
迟潮没理我。
他毫不遮掩自己打量的目光,像个来看房的租客。
“是不是装修得还蛮好?我当时一眼相中。”我跟着迟潮的步伐,带他参观起来,“灯泡都被我换成暖黄色了,本来是惨白惨白的,我不喜欢。”
“听中介说,这个房子在我之前出租过好几回,我猜,以前的租客可能不太爱惜房子。”
书柜的玻璃碎了好几块,我换的。
茶几破裂,露出木心,我买漂亮的桌布铺上的。
白色的真皮沙发被糟蹋得更过分,我买沙发罩罩上去的。
“这个大床还断了木板,但我没修。”我们来到主卧,我就这样把自己最隐私的空间展示给迟潮,“我直接换了张床,床垫也是新买的——有一点点入睡洁癖吧,只能睡完全属于自己的床。”
迟潮终于张开他金贵的嘴巴说话了:“窗帘也换了。”